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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何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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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衡如被雷击,安儿此时无意隐藏情愫,他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他长了安儿二十多岁,向来视她为女儿,不想她竟存了这样的心思。饶是秋子衡杀伐果断惯了,此刻竟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安儿,脑中立时闪过十五年前把她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情景,一晃眼间,她已早已不再是那个小小婴孩,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安儿见秋子衡茫然震惊,便知他从未有过此心,她浑身冰凉,但事情做了,也没什么可悔的,她自怀中取出一柄匕首,还是几年前秋子衡送她的生辰礼,杀人最是痛快,她没有迟疑,把匕首掷向了秋子衡。

秋子衡接过匕首,一时不知安儿是何意。

安儿渐渐平静下来,“大错已然铸成,你杀了我,给他们偿命吧。”

秋子衡抚摸着手上匕首,道:“我教养你长大,不是为了杀你。你不爱做丐帮帮主,我也不勉强。今日起,你我师徒情分便尽,下山去吧。”他把匕首放在案几上,便要离开书斋,竟一眼不再瞧安儿。

安儿大急,她一心求死,想和秋子衡有个了断,却不料对方竟说出这番狠厉决绝的话来,眼见秋子衡要走出书斋,再也顾不得别的,几步抢上去,抱住了他。

秋子衡略一使力,安儿便摔倒在地,她跪起身来,再次抱住秋子衡,哭道:“师父,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秋子衡冷冷看了安儿一眼,安儿立时松了手,却又扯住了他衣角,秋子衡轻叹一声,却不再向外抬步,问道:“你又待如何。”

安儿求道:“师父,你怎能如此狠心,我做错了事,你尽可打我骂我杀了我,怎能逐我出师门。”

秋子衡颇有几分心灰意冷,“我教不了你了。”

安儿紧紧攥住秋子衡衣角,她心中连转了数个心思,下了极大的决心,终是决定改说真话,于是跪直了身子,昂首道:“我错了师父,我不该算计你来杀我。云氏四兄弟和当朝勾结,多行龌龊之事,被我撞见,我正要出口恶气,这才动手杀了他们。云家庄有他们与元人串联的证据,师父尽可去查,若我有半句谎言,叫我终生再不能见师父。”

秋子衡退了半步,安儿手上没抓住,险些摔倒,她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不知如何再说讨饶的话,师父从没和她生过气,她受不了被如此冷落。耳听得秋子衡道“起来。”她浑浑噩噩的跌坐在地上,竟忘了起身。

秋子衡没有去扶安儿,他冷声道:“我会查明。若你滥杀无辜,自去刑堂领罪。”言罢再不停留,疾步出了书斋。

以前无论安儿闯了多大的祸,秋子衡是从不舍得送她去刑堂的,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她不过想要留在师父身边,当真如此大逆不道吗?安儿想不通,她拿起打狗棒,攥在手里,握的紧紧的,这是师父留给她最后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弃。

莫林山是秋子衡的故居,屋舍简洁干净,显是有人常来打扫。院后栽满了木兰树,此时是隆冬时节,虽已无花,但树木蔚然成林,倒别有一番风致。

秋子衡是医中圣手,内力浑厚,有他疗伤,南宫非筋脉渐通,身上的伤口也慢慢结痂,他在房里待的有些气闷,便到后院去透气,不想在木兰树后见到了安儿。

安儿坐在半山腰上,她身形瘦小,夜间风疾,似乎就要把她吹下山去,她坐在那里发呆,手上抱着打狗棒,似乎在等人上山。

南宫非走过去在安儿身旁坐下,他看着天边的星子,也在等待归人。

很久以后,安儿终于开口,大概是被山风吹的有些冷,她的声音微哑,“师父下山了,她也去了。”

南宫非叹道:“你在等他们回来?”

安儿摇头,“他不会再回来了。师父不喜欢我,他只要那个女人。”

南宫非大惊,道:“你说什么?”

安儿转过头,她两颊晕红,双目红肿,似乎已经哭了很久,她唇角带着一丝嘲讽,“你也吓到了?是啊,你们都是正人君子,师父大概也被我吓坏了。”

南宫非不敢再看安儿,她的眼镜发亮,满是无畏和坦然,他心中突然很愧疚。

安儿嗤笑道:“师父每年都要来莫林山住上一阵,他不许丐帮弟子上山,自已亲手给木兰树施肥,坐在此处看星星月亮,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夜。我那时候不知道,原来师父也在等人,他终于等到了,而我,却再也等不来他。我想要他记得我,便是死在他手上也是好的,但他不愿,不愿脏了他的手,他定是恼我了。”

南宫非不想安儿用情如此之深,他不懂女儿心思,只好安慰她道:“或许秋世叔是气你不爱惜自己。爹爹曾说过君子不畏死,但不可轻言死。”

安儿苦笑道:“我不是什么君子。”

南宫非叹道:“秋世叔下山是有急事,他明日便回,你是他唯一的弟子,他不会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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