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峭壁(2 / 2)
一连数日,南宫非带着崖山转遍了广州城的大街小巷,连沿海的港口也未曾放过,却始终未见唐依依的身影。丐帮弟子和房邵安两处也无半点讯息。
南宫非心底越来越慌,唐依依压根便没来广州,那她去了哪里,是不是途中出了意外。
转瞬已是腊月中旬,伏剑山庄却不似往年热闹,整日间人心惶惶。
腊月十二的时候,南宫乾终于赶回山中,庄莹亲自下山来迎,路上便将唐依依的事情说了。
南宫乾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庄莹心中亦是惴惴,不敢开口。两人一路上山,到了山庄门口,南宫乾终于开口问道:“非儿呢。”
庄莹暗自松了口气,道:“他还在城里。”
南宫乾道:“叫他来见我。”
庄莹应了,自去找人喊南宫非回庄。
南宫乾先去书房见了管家贾无忧,又喊来房邵安与南宫宛,过问了近几月山庄事务和弟子功课,约莫又过了盏茶时分,南宫非带着崖山来求见父亲。
南宫乾手里执了一卷书,见儿子进来,便放下了,半月不见,南宫非竟瘦了一圈,他躬身行礼,又问道:“爹爹一路安好?”
南宫非自幼便与南宫乾闯荡江湖,父子关系亲厚,此时却似带了几分隔阂,大抵是做错了事,心中惧怕,南宫乾不由有些心软,便没再申斥,只道:“我去见了个故人,倒是你,听你母亲说,与依依走散了。”
南宫非立时跪下了,请罪道:“爹爹恕罪,是我的错。”他心中愧疚的很,南宫乾临行前曾三令五申不许他节外生枝,若有意外拿他是问,可恨他还是高看了自己。
南宫乾心中叹气,他最清楚南宫非的性子,看起来乖顺老实,其实固执自负,这么多年都没改过来,何况是几句警告之言,“起来吧。说说事情缘由,宛儿语焉不详,我没听明白。”
南宫非道是,站起身来,他当日未曾细说其中缘由,今日才将别后情形一一告知父亲。
南宫乾听过了,久久不语,他背转过身子,看着书房的一幅山水图凝神沉思,南宫非立在一旁,不敢多言。
良久之后,南宫乾沉声道:“去把你的人都叫回来。”
南宫非一惊,急道:“爹爹。”
南宫乾道:“你,她母亲葬在蓬莱,依依是个聪明孩子,足可自保。”
南宫非愕然道:“蓬莱仙山?”他心中纳罕,蓬莱在山东境内,那唐依依岂非沿着来路回去了,如何丐帮弟子又在贵州见到她踪迹。
南宫乾摆手道:“我会休书一封送往岳父家,请他们前去找寻,你去吧。”
南宫非听父亲声音有异,不敢再问,遂躬身退出了书房。
山上落了雨,南宫非行在雨中,有一瞬的茫然,他忽然驻足,不知当何去何从。
崖山跟在南宫非身后,低声问道:“少庄主,咱们的人?”
南宫非道:“都叫回来。”
崖山应声而去,他向来寡言,不该问的从会不多问。
安顺找到南宫非的时候,他正坐在廊下观雨,半个身子都淋湿了,他却恍然未觉。
安顺小声道:“少庄主?”
南宫非笑的温和,“安顺啊,何事?”
安顺见南宫非一副痴傻模样,心中不免嘀咕,一时不及深究,忙道:“四姑娘在后山和人动上了手,姑爷喊您过去。”
南宫非蹙眉道:“四姐?”伏剑山庄四姑娘和五姑娘是双生姐妹,因庄莹孕时与人动手,致先天禀赋不足,生性淡漠无情,向来只知练武,极少离开自己的院子,怎会与人在后山动手。他起身便往后山去赶,对安顺道:“爹爹在休息,别惊动他老人家。”
伏剑山庄后山有一处独峰,山势陡峭,半山腰上伸出一片石梁,有铁索与主峰相连。南宫非幼时曾来此处玩耍,若非当日有赵书悦跟着,便摔落在崖底了,此后他被禁足数月,再没有来过此处。十多年后他再登此峰,却觉脚下山峰并无当日险恶,更想起当年时时跟在自己身后的姨娘。
南宫宛、房邵安和贾月朗早已到了,那对面山梁上有两人正自拆招,对方显然是个中高手,内力强劲,剑势所到之处,碎石簌簌而落。那石梁不过一丈见方,她二人但凡一个失足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之祸,南宫宛几人隔峰相望,空自焦急,一时却也无计可施。
南宫非不料是此般情形,遂上前问道:“大师兄,三师兄,大姐,四姐怎会与外人动手?”
南宫宛道:“我们也是刚到,不知四妹怎会到此处来,还是家里花匠上山瞧见了,你也知道四妹的性子,一心只想分个胜负,我喊了几声,她全然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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