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1 / 2)
清水放下活计,过来劝慰道:“姑娘还是想想午间吃些什么,我吩咐小厨房去做。”
唐依依一笑,指着院子,道:“午饭来了。”
清水见是庄莹身边的双泉,遂迎出去,道:“双泉姐姐怎么来了?”
双泉先给唐依依行了礼,才道:“夫人说,请姑娘去前厅见客。”
唐依依奇道:“今日有客?”
双泉道:“正是,大姑娘和公子都去了。”
伏剑山庄的贵客,唐依依多半是不识得的,不过庄莹相邀,想来是别有用意,因此她想了想便道:“你先回吧,我这就过去。”
双泉行礼告退。
唐依依早起后便懒的没有束发,此时要见客,忙坐下梳了个惊鹄髻,清水找了身月白色衣衫给她换上,又怕她着凉,外头罩了件黛蓝长袍,两人收拾停当,便往前厅去。
今日一早,房邵安夫妇便带着师弟师妹下山去采买,南宫微夫妇昨日便已离庄归家,因此前厅中除了南宫乾夫妇,便是尚在禁足的南宫非。
唐依依踏进房门,却见上首还坐着一人,如明月清风,似山间清泉,堪比林中松竹,气质卓然,使人倾慕。她较少见到此等风流人物,不免多看了几眼。
南宫非待唐依依进门,便起身行礼,庄莹亲自过来搀了唐依依,道:“依依,见过两位前辈。”
唐依依一惊,堂上的男子风华无限,她竟未看见他身侧的女子,但见这女子亦是四十多岁年纪,额上虽有一道伤疤,但眉目间似有远山日月,豁达端和,她虽不知对方身份,却听从表姐之意,行礼道:“见过两位前辈。”
这男子正是秋子衡,这女子自然是罗汶青,她二人原说要来拜庄,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因此今日才到。
秋子衡起身还礼道:“你与大哥是平辈,不用如此多礼。”
罗汶青一见唐依依便很是喜欢,执了唐依依手道:“但从阿琛和阿晨那里论起,你这长辈倒也可做的。”
秋子衡自不会和罗汶青去争辩这些,罗汶青打量着唐依依,叹道:“我去过那么多地方,见了这许多人,除了你妈妈,竟没有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唐依依此时仍不知二人是谁,但言语间可窥得与自己父母是旧识,因此问道:“前辈过奖了,您认识家母?”
罗汶青笑道:“我们是旧友故交,自然识得,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
庄莹也道:“依依,你先坐下,请秋世叔为你诊诊脉。”
唐依依依言落座,她心中茫然,遂道:“我没有生病,不须看脉。”
南宫非上前道:“小姨,这位便是丐帮帮主秋前辈,叔,令尊临终前曾提到过。”
南宫乾双目一凛,看向南宫非,南宫非退了半步,不敢与父亲直视。秋子衡看在眼中,却不多问,只道:“你是依依?”
唐依依恍然记起旧事,忙按下心中伤悲,再行一礼道:“正是。我身中垂泪观音,家父临终前耿耿于怀,若能得前辈妙手回春,依依感激不尽。”她对自己身中剧毒一事其实从不介怀,此番看病倒多半是为了父亲遗愿。
秋子衡见到唐依依不免记起年少风流过往,心下亦多有感慨,他先是问了唐依依病况,又看过舌苔脉象,随即皱起眉头,食指轻扣着茶盏,不发一言。
罗汶青素知秋子衡每有难决断之事便是这番模样,急道:“是病的很重么?”
秋子衡道:“容我想想。非儿,你见过依依发病?”
南宫非道:“见过数次。”
秋子衡道:“仔细说来听听。”
南宫非
便将那日捶丸和在唐家堡之事详细说了,秋子衡听后,半晌不语。
唐依依深知此病棘手,不愿秋子衡为此事犯难,起身道:“前辈,七叔叔说观音垂泪无药可解,且素日里并无不适,前辈不必为我过于劳心费神。”
秋子衡一笑,道:“我和你父亲是故交挚友,你和非儿一般,称呼我世叔吧。”
唐依依从善如流,道:“世叔。”
秋子衡续道:“观音垂泪,是从胎里带来的毒,虽说不动七情便无大碍,但你先天气血不足,长此以往,只怕会伤身损命,还是早早去除的好。”
南宫乾最是知晓秋子衡的本事,听他这般说,也不免担忧,问道:“可有药能医?”
秋子衡道:“姑且试试,先培补气血,待依依身子好些了再拔毒。”
唐依依谢道:“劳世叔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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