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哥哥太想要你了，小二（2 / 2）

赵牧禁锢着他的身体，只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念咒：“小二，你救救哥哥???哥哥太想要你了，小二???”

“我要死了???”赵二手脚抽搐，全身都抖起来。

赵牧身体里还有火，咬他的肩膀，搂着他不晓疲倦，不计后果，不知死活：“小二再给哥哥一次吧，再给一次，听话??????”

赵二被抱上床，展开又合上，合上又展开，花样繁多地折腾，最后叫都叫不出声了，木头一样由人顶撞，只吊着半口气把魂魄拢在人间。

他们第一次情事，便就激烈至此。

第二天早餐时，赵二整个人显得尤其冷静。

他一直没有睡着，明明身体那样累，像被拆过了重新装上的陈年机器，但怎么也无法合上眼睛。

偏着头看窗外加州的阳光落入满床狼藉的房间，颤着身子爬起来，偏被人从后面揽了腰，便僵着没有再动。半个小时后等他终于把手挪开，才四肢发抖爬下床，发现站不住，就手脚并用爬回自己的房间，经过走廊时，把散落的衣服捡了在手中。

在房间里草草洗了澡，换完干净的衣服，人除了脸色苍白，精神头其实还不错，特别是眼神，含着明媚的光。稍作歇息，抖着腿尝试站起来，刚走两步却就要倒，只好又蹭着地毯爬到电梯去。底下人看见他离水活鱼一样地爬出电梯，赶忙上前帮他。昨天晚上，他们也听到了一些动静，二少爷怕是已经死过一回了。

赵二白着脸被扶上餐桌，一句废话也没有，拿起面包就细细地咬起来，除了端牛奶的手有些抖，看不出他其他的异样。

赵牧下楼时，就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阳光之中，赵二若无其事，冷静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两人对视了三秒钟，赵二甜甜地笑，如往常叫他：“哥哥。”

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们在那次疯狂的亲密之后，不约而同都表现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人提起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有赵牧旁敲侧击问了一句：“昨天晚上的烟花还喜欢吗？”

“很喜欢呀，谢谢哥哥。”赵二笑弯了眼睛，表演是他的长项。

赵牧盯着他看了不多不少整整五秒，赵二全都老老实实接了下来。

到第六秒的时候，赵牧才低头弯出一个毫无情绪的微笑：“喜欢就好。今天就要回英国了是吧？”

“嗯。”赵二点头，语气很稳静：“就只请了两天假。”

“好，我下午才回纽约去，待会儿先让司机送你去机场吧。”点到为止的建议。

“好的，谢谢哥哥。”欣然接受。

早餐，阳光，对话，你来我往，微笑，和告别的拥抱，一切如同平常。

奇怪的事情是从后面才开始的。

那次见面之后，他们有整整三年没有通过电话，没有亲密接触，在赵家见到了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长辈面前互相配合讨几句乖。

也是从那次之后，赵牧开始频繁地更换床伴，对性的渴望越来越多，唯有鲜嫩可口的身体能解他的馋。

转折是赵嘉柏那一次出车祸。

赵二在法国，听到消息吓得两腿发麻，跪在地上挪不动分毫。赵牧来接他，两个人一见面，就跟百八十年没见的故人一样，直愣愣相互望了很久。

岁月呼啸而过，点滴落下，又绵长回转。

赵二被他抱起来的时候，就安安静静想了一下：这辈子还是舍不得他。

慢慢的，他们关系开始好转——更在于第二个字转，而不是更在于好。赵嘉柏出车祸之后两个人话是多说了两句，同时称呼也生疏起来。赵二不再叫他哥哥，赵牧也不叫他小二，直呼其名，成年人的交往姿态。

赵湛平过世那天，是千禧年的第二天，突然出了车祸，眨眼之间，人就没了。

赵湛平的遗嘱是早就立好的，白纸黑字，财产分割没有任何问题。赵湛平只把百分之二十的遗产留给了赵牧，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留给了在严格意义上和赵家关系不大的三个人。

赵二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担心赵牧对赵嘉柏下手的。

因为赵牧从小就看不惯赵嘉柏，如果赵牧狠心，赵嘉柏真的可能被抛尸荒野。

半年后，陈晚被查出癌症。

赵二收到消息，发了一个晚上的呆，然后开始策划带着赵嘉柏逃跑，一切回到了故事的开头。

两千零四年中秋的时候，赵二曾经无意给赵嘉柏说起过，他带着赵嘉柏逃跑其实只是幌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走到赵牧身边。他仿佛煞费苦心的，把自己设计成了一个被步步紧逼的形象，退无可退，才选择做赵牧的陪床。

关于这一点，赵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也并不清楚。

因为一直不太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总是能原谅，总是寡淡，总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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