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我想和你结婚（1 / 2）

从法国回来以后，赵二和赵牧的关系倒也不见得有多好，还那么不紧不慢的的相处着。多年规律的交易，已经把这段关系软禁得相当稳固。

赵牧是派了人跟在赵二身边的，自然知道他遇到了魏铖朝，甚至于魏铖朝后来还专程打电话来赔礼道歉，赵牧想：姓魏的人皮鬼骨，低声下气给人赔礼道歉还是头一回。

赵牧并没有拉着赵二整宿整宿地诉衷肠，他去机场接他，两个人一见面，感情都非常淡。只是晚上在床上的时候，纠缠得格外厉害些，大汗淋漓，白光一束照着过去的路。

两千零五年的七月，赵二送给赵牧的生日礼物是一副画。

他们从一九八七年第一次见面，认识十八年了，当年九岁的孩子全脱了稚气，十七岁的少年也行至人世中途。小半生都走过了，赵二却还没给赵牧画过一幅画。

早前在伦敦的时候，有一次，赵二请过赵牧当模特，因为要给美术老师上交一件肖像画。当时赵牧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那儿，软阳从窗外淌过来，年轻的两个人只用眼神沉默且笃定地纠缠对方，画笔的沙沙声盖过光阴的细枝末节。

赵二画得很认真，看一眼赵牧，再看一眼画，一眼堆着一眼，一眼堆着一要被他看得燃起来了，啪地起身，甩下一句“乌龟画得都比你快！”就夺步自己的房间。赵二被晾在那里，画纸上是一个轮廓都不分明的少年初相，愣了愣，提了很大的勇气走向他的门，一敲：“哥哥，画不完老师会——”

“随便画一画不就好了，我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赵二想，不知道你的眼睛是什么样子，鼻子又是什么样子，头发，脖子，喉结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赵牧撑在门边，烦躁地说：“那你去画杨姨！”

赵二站在门边垂头呆了呆，哦了一声，他刚才怎么就忘掉杨姨了。

那是赵二去伦敦的第一年，九月底，赵牧长久地看着皮肤细白的少年晒在伦敦难得的阳光里，像要被融化，这个场景他在后来经常看到。

他以前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是如果长久地盯着一个人看，会越看越喜欢。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觉得嗤之以鼻，又不是巫术怎么就越看越喜欢了。但那一天，他看着赵二，垂头，拿笔，勾勒他的五官，皱眉，弯着颈子，都只是寻常动作，但他看着看着，心里真的起了异样，他发现他的脸只有巴掌大，又白，睫毛还长，水灵灵的姑娘样。

他发现他——生得很好看。

他怎么会觉得赵二那小崽子好看？赵牧靠着门板，长而缓的呼吸，眼前粉嫩少年低下头的画面却还没有消散。

多年后在赵家，赵二再一次给赵牧画画，把他按在椅子上不准动，像绑架了个人质。

绑匪手里拿了个小的速写本，坐在赵牧腿上，左手细细缓缓摸他的眉眼，再拉开腰仔细把他的五官束进眼帘，然后才低头画两笔。

这样的画画方式，怎么看，都像是在调情。

于是赵牧捉了他的手，凑上去轻柔的吻他。赵二也没挣扎，由他吻着，等他放肆够了，再娇娇瞥他，刚没画两笔却又从他的身上退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

赵牧看着他猫咪一样轻盈地踮着脚，笑了：“怎么，怕我再亲你一次啊？”

“你别乱动。”赵二含笑，眼角饱满垂着三分神韵，语气像撒娇。

赵牧忍不住想逗逗他，故意乱动了一下，惹得赵二的明眸柔柔绞杀上他，嘴角藏着娇气：“赵禽兽！”

赵牧被这一骂，立即老实了，心里甜滋滋的，这大白天听到他骂这个，莫名其妙爽得慌。

赵二起身，退到椅子上，把腰一折，就那样沉静地勾勒起纸上的世界来，再没有抬头看他，像进了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