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是的，是结局（2 / 2）

墨绿，深蓝，暗红，棕黄，哑紫，木青，沉美的颜色退回了颜料的原始状态，在他面前勾勒出孤单的自己或坐或站，一心一意画画的模样。

原来他所有的画都被赵牧买走了。

其实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喜欢赵二的画，有很多次，画已经被别人看上了，赵牧急得亲自联系了买家谈判一番才拿下来。

画展上甚至还有草稿——消失了十几年的草稿，他已经忘记是自己的作品了，看到右下角的签名恍然如梦。

整个展厅好像密封了几十年的岁月，醉得人头脑发昏。

赵二呆呆地看着赵牧，想哭哭不出，只有盯着他看，一眼望到时光的尽头，他仿佛还是那个骄傲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展露了一个温温的笑。

赵二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沉重过，压得他呼吸不上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拿着画笔在角落里涂涂抹抹，年少的赵牧走过来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人长得难看，画倒是不丑。”

是句很刻薄的评价，但是他听了也觉得喜欢。

他并不是像空气一样的存在，他也能被看见，甚至会被夸画得不错。

赵二看着墙上一副二十岁画出来的流动的墨蓝色，忍不住想：会不会是他身边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支撑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被他关注，被他喜欢，甚至是被他刻薄，被他欺负。

怎么样，都是被他放在心上。

世界上，有一个人把他放在心上就足够了。

眼泪簌簌的下，模模糊糊是大雪迷眼的景象，赵二忽然被人握住了手，套上一枚指环。

赵二愣了愣，隔着眼泪花花看见自己的手心也躺着枚指环。

面前单膝下跪的人来给他擦眼泪。

“赵二，小二，妖精。我们认识二十五年了，你有很多事情我是不知道的，我也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

“能我个机会，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吗？”

“不必着急回答这个问题，我把戒指放在你这里，哪天你愿意了，就吻醒身边的人，给我戴上就好。”

“此外的时间，我们都非法同居好了。”

他越说，赵二越哭得稀乱。

“不必担心我会喜欢上别人的事情。从你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扯上关系那一刻起，我就和你扯上关系了。”

“我不认为这是一种会轻易断开的关系，更不认为有人能破坏这种关系，除非那个是你。”

“还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你厌倦了我，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考虑和你分开的，没人能强迫你，我也不可以。”

“我们之间——”

话没说完，赵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吸吸鼻子，很酷地说：“手伸出来。”

赵牧听话地伸出手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很深很深的笑容，拉下他的手握住：“你答应了。”

赵二抽回手来，把指环给他戴上，娇气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微微一笑，凑过去亲吻他。

嘴唇碰到他的脸时，赵二的心底很安稳，几十年来从没有这么安稳过。

他觉得再冷也不怕了。

眼有风雪，心有明灯。

赵牧和赵二的故事就是这样的了。

迥然不同却又莫名相似的两个人纠缠了几十年。

赵牧爱人，惊天动地。

赵二爱人，一声不吭。

赵牧没说完的话是：我们之间，地久天长。

虽然，彼此都不敢去想，那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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