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演出（2 / 2）

林水松因手上只有一张入场券而略显迟疑，但转念一想作为演出人员再找来一张并非难事，于是答应道：“嗯，周一开学我给你们入场券。”

“我好激动啊！这一周都要学不进去了！”陈乐春毫不遮掩自己的兴奋。倒是一旁的何修敬泼了盆冷水，“少废话，回家了。”

陈乐春撇撇嘴，朝林水松挥挥手，“那我们先走啦！”

上高中以来的首次乐队演出，林水松虽是临时被找去的替补成员，却依旧感到意义非凡。他想要向喜欢的人分享这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甚至还奢

侈地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鼓励的拥抱。但他至少没有拒绝，多一名观众岂有不乐意的道理。林水松如此安慰自己。

演出如期而至，台下观众座无虚席，统一配发的荧光棒散发着橙色的光。

初中在舞台上时，林水松不曾感到慌忙，现在的他却不同往时。和上次毕业典礼时的心情有诸多相似，不过何修敬是一次在台上，一次在台下的区别。只要有他在，林水松都会感到紧张。

都说熟能生巧，可重视的人最为观众时，谁有不能做到事事游刃有余。

林水松的眼角略向下倾斜，常人若如是便会有面相凶狠之感，好在他面庞白净、平日里对人多抱以微笑，再加上唇红齿白显出些少年稚气，从未有人认为他不易亲近。而舞台上的他与那个稚气的形象毫无关联，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他俨然成为一个严肃且不苟言笑的人，一位为艺术而生的艺术家。音乐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从他触碰琴弦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独立的个体。他的感情和音乐融为一团感染他人的火，带给台上和台下的每一个人燃烧的温度。

欢呼声和应援声不是吵闹，超过常人谈话声数倍的音响也不是噪音，它们都是天籁，是林水松心静的归处。灯光变换色彩、调切角度，偶尔会直射入眼，但林水松一次也没有闪避，反而回以更热忱的笑。一曲接着一曲，会场内每个人都情绪高涨，林水松慌乱的心跳先趋于平静，又开始剧烈跳动。

台下的人此刻会忘记自我，用着他日不敢发出的巨大声响表达快乐。此刻尽是欢愉，他们不仅仅是观众，更是参与者。

表演结束后，有陌生的女孩拦下林水松，一边叫着“新人好棒”、“看起来脸生耶”，一边递纸笔求签名。林水松没什么艺名，也不擅长写艺术字，只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而略带连笔地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他在人群中寻找何修敬，却四处寻不到他的身影。台下观众或许不会知道，因为灯光的缘故，台上的人很难看清台下观众的模样，只有人们手中的荧光棒看得真切。

闻人乐见林水松不动，问道：“找什么呢？该换衣服去庆功宴了！你今天表现真不错！”

寻了一圈无果，林水松不好扰了大家的兴致，只好跟在闻人乐身后，回到后台给何修敬发了一条短信。

-修敬，你们先离场了吗？

直到庆功宴结束，都没能等到一个回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