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牛奶25(1 / 2)
夜灯照射的街道上,两个少年并肩走着。
“巷哥,那个棉花糖你不要给我呗?”时辩讨好的对着舒巷笑,看着颜色那么漂亮的棉花糖,就算他平时不怎么吃糖,也有些蠢蠢欲动。
舒巷瞥了时辩一眼,时辩又讨好的笑了笑,就想伸手去拿,被舒巷一下避开。
时辩就惊讶了,巷哥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平时很大方,连最贵的烟都愿意一包一包地抛给他,没想到他居然小气一包棉花糖?而且——
“巷哥,你平时不是不爱吃糖吗?既然你不吃那就给我呀,好歹是第一名给的糖呢,也许我吃了下次数学能考60分呢!”平时他都考20几分。
“自己买去。”舒巷将装着棉花糖的袋子一裹,塞进了校服口袋里,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时辩追上他,“巷哥,你真要吃啊?”
舒巷听了没有回答,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女孩儿清甜甜的嗓音。
就在时辩嘀咕着“到底吃不吃”的时候,听见舒巷低低的“嗯”了一声,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我去,这第一名可真厉害,能让从来不吃甜的巷哥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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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晚上之后,舒巷许久都没有见到过阮郁了,但她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模糊,反而越来越深刻,并且令他常常在无聊之时去构想、刻画她留下的印象。
这种现象令懒散的他难得的拥有了一些烦躁的情绪。
傍晚放学,舒巷如常去坐公交,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内人很多。他站在车窗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滑过车里人群,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阮郁。
上次他在他家小区公园看见她,是否说明她也住在那个小区?他脚尖轻点两下,又忍不住地想,她怎么回家?坐公交吗?
他懒懒地想着,视线一转却看见了人群里的阮郁。她还是背着书包,不过这次的书包十分扁平,一看就知道没装什么东西。她个子不高,身材也很纤细,在乌压压一群人里更显得柔弱极了,不过……
舒巷想着她上次对付那个混混头子的手脚,明白她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
公交到了下一个站点停驻,车内又涌上几个人,拥挤的人群一挤,连阮郁也不由得被人群带动,最后停在了离舒巷不远处,中间只隔了一两个人。
公交车开动,阮郁有些摇摇晃晃站不稳,好在及时抓住了一个扶手。她抓着扶手的那条手臂就在他眼前,细细的,很白,应该也很柔软滑腻,舒巷想。
车子轮胎不知是碾过了什么东西,车内一阵颠簸。舒巷看着被车子带得一头往前撞的阮郁,伸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臂就将她扯到了他身前。他转过身挡住了那些人,低头看向阮郁。
阮郁看见舒巷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便平复了情绪,然后和舒巷说“谢谢”。
尽管车内很喧哗,但舒巷还是听清了她说的话,也听见了她那软糯的声音。他忍不住咬了咬后牙槽,他没想到,他舒巷居然会三番四次被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给撩拨了。
车到站后,舒巷和阮郁同时下了车,向小区走去,阮郁走在前头,舒巷走在她身后。他看着小姑娘的马尾晃晃悠悠,莫名想上前将她的皮筋扯掉,看看她一头乌发垂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当然他想归想,却是不会真的去将她的头发扯开的。
他们一路安静地走着,直到快走到了他们居住的那片住宅区时,舒巷看着阮郁马上就要转方向走向隔壁楼里了,竟然莫名其妙地开口叫住了她:“喂。”他语气懒洋洋的,“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阮郁转过身看他,不语。她是知道的,毕竟他名声那么大,但是她不和他说她知道。
舒巷见阮郁不答也不恼,自顾自地说:“我叫舒巷,阮郁,记住我的名字。”
阮郁拒绝的撇了撇嘴,他说记住就记住啊?
两人分道扬镳。
放国庆假的那天晚上,时辩约了七班的一群兄弟一起去临近网吧的一个火锅店吃火锅,一群大男孩吃的很爽,点得又是超辣的火锅底料,几乎所有人都辣的脸颊通红,眼泪直冒,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吃。
时辩辣的眼睛都红了,不经意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舒巷,顿时睁大了眼觉得不公,明明都是吃一样的,凭什么巷哥还能一脸平静淡然,吃得优雅随意?
他拿起旁边没开封的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大把肉放进了舒巷碗里,“巷哥,吃这个,贼辣!”
舒巷瞟了时辩一眼,慢悠悠地吃了起来,脸不带一点儿红的,甚至都不抽气。
时辩惊讶:“巷哥,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辣!”
舒巷听了懒得理。他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一抬眼就看见了从门口经过的阮郁。
他看着穿着粉色及膝裙的阮郁,若有所思。然后在他彻底看不见她的身影后一把站起来,桌上的人一惊,都错愕地看向他。
他起身就往门口走,时辩在身后喊:“巷哥,哪去啊?”
舒巷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朝后方摆了摆,示意他们不用管他,然后就自顾自地走出了火锅店。
他慢悠悠地跟在阮郁后面走了好长一段路,他知道她肯定看见他了,但她一直没说什么,他也就不说话,在身后欣赏着今晚的她。
他见她也有好多次了,但每次她都穿着宽大的校服,他第一次见她穿小裙子,还是粉色的,他看着莫名觉得真是可爱死了。
他懒洋洋地走在她身后,见她走向了市世纪馆,便也跟了上去。走到入口处,阮郁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反身看他,“你想干嘛?”
舒巷低头看着阮郁,说:“我想看看你去做什么。”
“……”阮郁有些无语,“随你。”然后就不管他走了进去,舒巷跟在后面,走进去却发现原来阮郁是来参加舞蹈比赛的。
他虽然可以进来,但是场内却坐满了人,想必都是有票入场的,他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俯瞰着舞台以及观众,心中忍不住想,小没良心的,好歹他是跟着她来的。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舒巷看着一个个参赛选手上台展示自己的舞艺,有些意兴阑珊。
他姐姐也会跳舞,跳得极好,他看过许多次,因此对着这些年龄稚嫩、舞蹈青涩的女孩子们没有一点兴趣。
他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一边想着,阮郁还有多久才上场。
阮郁是第十二个上场的,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服,手臂轻抬、脚尖立起,像一只优雅的天鹅一般跃着优美的舞姿,音乐响起,她脚尖轻点,在舞台上旋转飞舞。舞服勾勒出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她胳膊纤细、双腿笔直,下巴微微扬起,展现出她白皙柔软的天鹅颈。舞台上的她,高傲优雅,若即若离,有着世间最难得的光彩。
台下的人寂静无声,似都被这孤清优雅的女孩儿摄去了心魂,而二楼的舒巷,看着舞台上的女孩儿,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跳动着的心脏,它快的不像是他舒巷的心脏。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天偶然在路边遇到了一缕风,从此以后,他也成为了一缕风,每天想与她相遇。
那天晚上,阮郁得到了那场比赛的第一名,然而她得到过的舞蹈奖项太多了,那个奖杯对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她如以往一般平静地接过了奖杯,平静地说了致谢辞。
而舒巷,却在那晚做了人生中第一个春.梦。梦里他将穿着舞服的阮郁禁锢着,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一寸寸拂过,然后低下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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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哥,你那天晚上干嘛去了?”时辩在课间凑过来问他,他国庆和家里人去了国外度假,因此七天都没有见到舒巷,现在才想到问他。
舒巷趴在桌子上,神色厌倦。他没有理时辩,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梦里阮郁笔直雪白的腿,他有些烦闷,挥手将时辩隔开。
没错,那个梦困扰了舒巷许多天。
时辩看着舒巷困倦的样子,也识趣地准备走开,却被舒巷一把叫住:“你帮我查查七中那伙儿上次干嘛堵住阮郁。”
“啊?”时辩惊讶,“查这个干啥?”
“叫你查你就查,别废话。”舒巷不耐烦。
他得弄清楚这事儿,不能让她再被堵了,她看起来那么小,肯定打不过他们。
舒巷已经完全忘记了阮郁上次是怎么对付那个混混头子了。
过了几天,时辩告诉他是因为那个混混头子喜欢上阮郁了,就想着用武力逼阮郁就范。
“哎哥,你说二班的阮郁吧,确实长得蛮好看的,整个一小仙女似的,哎不说这李朝眼光还蛮好的。”李朝是那混混头子的名字。
舒巷听了脸一黑,“今晚和他们约一架。”
“啊?”时辩诧异,“巷哥,咱们这无缘无故地约什么架啊?”
舒巷不说话。时辩突然就想到了一原因,“巷哥,你不会是想为第一名出头吧?”
舒巷依旧沉默,这在时辩眼里就成了默认,他当即一拍桌子,“行,巷哥喜欢的人是兄弟就都得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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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郁正坐在座位上预习课本,就听见同桌的女生和她说一班的舒巷要和七中的那群混混约架。阮郁听了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少年带着散漫的笑容玩着打火机的模样。
“郁郁,要不咱们去看看吧?好多同学都说要去围观。”同桌女生兴致勃勃地提议。
阮郁摇头拒绝,“我不去了,你去吧。”
那天晚上她没去,同桌女生也因为有事耽搁了没看成,但是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常常听见学校同学说起那天的“盛况”。据说舒巷这边只有四个人,而对方有十多个人,但是舒巷还是不费力气地打赢了他们;也有人传闻,舒巷和七中的约架是为了一个女生。阮郁对那些传闻并没有兴趣,所以也就没有了再多的关注。
但令她烦恼的是,自从那天之后,舒巷便常常出现在她面前,每天放学都骑着自行车问她要不要他载她回去,她当然是拒绝的。然后舒巷竟也一声不吭地陪她一起搭公交。
阮郁很烦舒巷。她习惯一个人独处,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跟着她让她觉得无比烦躁。她每次看见舒巷一脸无赖的笑就是想跟着她惹她说话的样子,就忍不住深深地怀疑,舒巷真的是那个一脸漫不经心的校霸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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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巷最近很烦恼,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阮郁喜欢上他。他尝试了很多方法,却没什么效果。他从小到大那么骄傲散漫的一个人,甚至都在她面前耍无赖了,她却依旧没什么反应,甚至更加冷漠了。
他人生第一次感到挫败。
在元旦节前夕,染了黄毛的混混头子李朝不幸地被他发现他居然又纠缠阮郁。他心里本来就郁闷,知道这事儿后,便忍不住动手了,打的狠了些,进了局子,他没办法,只好叫他姐来局子接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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