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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彧!宋彧!”薛绾见宋彧突然昏迷, 顿时便着急地慌了起来。
男子侧卧在榻上,双眼轻阖, 面色异样的苍白, 仿佛听不到薛绾的呼喊似的, 静静地卧在那儿,是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
薛绾握住了宋彧的手, 修长的掌心一片冰凉。
“宋彧!”薛绾喊着,带着一丝哭腔。
“宋彧你快醒醒!”薛绾急声, 轻轻推了推宋彧的肩膀, 忽觉手心一阵潮湿。
入眼,是刺目的鲜红。
……
临镜长川。
江鸣凤替宋彧包扎完伤口后便在瓷盆里洗了洗手。
“江大夫,宋…我夫君他如何?”薛绾见江鸣凤神色微肃, 当下便担心地问道。
“大人他这是受了刀伤, 不过所幸刀口未及筋骨,现下也是因失血过多才昏迷不醒的。”江鸣凤说罢便用白绢擦了擦手,执笔写起药方来。
“还好大人无事。”林夏拍了拍胸口,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
“夫人, 大人现下虽无事,可这夜里势必会发热,您记得吩咐下人替大人擦身便是。”江鸣凤将药方交给了薛绾,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有劳江大夫了。”薛绾接过方子,仔细看了一眼。
“按这药方煎药, 一日三餐前饮一盅便可。”
“嗯,谢过江大夫了。”
遂,江鸣凤便提着药箱准备离开,林夏见状连忙上前去送。
……
见人走罢,薛绾这才走到了榻前,轻轻坐在了床榻外沿。
宋彧肩头的血已止了,不过缚着的雪白绷带上还透着点点血迹。俊挺的长眉微微蹙着,惨白的额际有些许虚汗。
薛绾从袖口拿出雪缎帕子,低头仔细地替宋彧拭去了额上的冷汗。
“受伤了也不说,就知道硬撑着,不知道别人会担心的吗?”薛绾眼眶微红,语气有些埋怨。
薛绾说罢便握住了宋彧冰凉的手,试图将自己手心的温热传给男子。捂了片刻,见宋彧的手稍有热意了,便又朝手心哈了一口热气,轻轻替宋彧搓了搓手。
“翠黛,翠黛!”薛绾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朝门外喊道。
“夫人叫婢子何事?”翠黛闻声立刻进了屋里。
“你快去打些热水过来。”
“诺。婢子这就去。”翠黛说罢便匆匆出门去打热水了。
薛绾放下了宋彧的手,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壁炉边,弯腰往壁炉中又添了些木炭。
火光跳跃,屋里多了些暖洋洋的热意。
“林夏…”一道低沉微哑的声线忽然落入了薛绾的耳里。
薛绾连忙朝床榻看去,杏眸一喜,“宋彧,你醒了!”
宋彧想要坐起身,却不料扯痛了肩头的伤口,闷声低哼了一声。
“你还有伤呢,快躺下,躺下!”薛绾着急忙慌地跑上前去,瓷白的小脸上满是惊色。
宋彧凤眸惺忪,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在看到薛绾的那一刻时,面色有些怔忪。
“你终于醒了,我方才都快被你吓死了。”小姑娘娇声埋怨着,眼圈微微泛红,杏眸还含着莹莹水光。
心似乎塌陷了一角,从未有过的暖意浅浅地压在了宋彧的心头。
被人担心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宋彧轻轻咳了一声,墨色瞳孔微缩。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为何受了伤也不同我说一声?”薛绾抬眸认真地盯着面前的
宋彧,乌溜的杏眸带着几分娇蛮。
“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一群劫匪,不小心被刺中了肩膀而已。”宋彧掀唇,解释道。
“劫匪!”小姑娘慌张了,连忙准备看看宋彧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你还有没有别的伤,千万不要瞒着我?”
宋彧笑着捉住了小姑娘的手腕,“没有了,你别担心了。”
“怎么会不担心呢,你去禤州十日,第三日才写了一封信,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结果你连受伤也不告诉我,还让林夏拦着我,不让我去见你……”薛绾越说越委屈,娇软的嗓音都带着一丝哭腔了。
薛绾说着说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就啪嗒砸在了白嫩的手背上,小姑娘娇气地抽了抽鼻子,赌气似的用帕子把眼泪擦干,愤愤别过身去,只留下一个娇小的背影气鼓鼓地对着宋彧。
宋彧失笑,狭长的凤眸半弯着,眼底是未含杂志的笑意。
宋彧伸手,修长的手指戳了戳薛绾右边的肩膀。
“别碰我!”薛绾“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将右面转了过去。
宋彧勾唇,又伸手戳了戳小姑娘的左肩。
“都说了,别碰我!”薛绾赌气地又转了过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三五次,薛绾终于怒了。
“宋彧!”小姑娘低头瞪人,奈何瞳中莹莹水色,毫无杀伤力不说,倒是娇态横生。
“不要生气了。”宋彧弯着眼睫,嗓音轻柔,“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心而已。”
“你不说,我才会更担心!”
宋彧掀唇,露齿笑着,乌墨的眼底是莹莹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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