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之风】杀人诛心（2 / 2）

一位神探、一位FBI精英特工、一位天才社长、还有一位咸鱼助理就以这般神奇的形象汇合了……

我刚要问什么，就见蓝玖二人脸色一变，忽的向社长扑了过去，一把抢过了社长手提箱，从底部抠下一个纽扣状物体。

“这是？？”

“针孔摄像机。”蓝樱凝重道。

我心中一沉，转头看向社长，他脸色铁青，显然之前也并未察觉。

这是什么时候，被谁安装上的？目的又是什么？本来已够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就好像沉在漆黑的水底，总觉得是在挣扎着上浮，但却越陷越深；似乎出口就在前方，但却一步步走进背后的圈套。

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风间的算计能力实在是超出我们的预估，在所知有限的当前，我们实在无法看穿他真正的意图。

蓝樱用鞋跟狠狠踩碎了摄像机，道：“看你们的状况，事态刻不容缓……我想我们是时候情报共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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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公司外十字路。

上条等一干警官被迫弃车徒步跑到现场时，正赶上道路两旁各大屏幕的重启。但其中播报出的不再是比赛的直播影像，而是风间苍白的面容。

“诸位安好，很开心能在这里与大家见面。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名为海马玄和，是海马刚三郎的远房堂亲，也是安布雷拉公司总裁海马十道的独子。”

“安布雷拉的总裁不是姓风间！？”上条闻言惊问，但无人能够回答，本来没打算停留的警官们也硬生生被这段开场白吸引了注意力。

风间温和的笑笑，继续说道：“二十年前，刚三郎对于生化武器产生了兴趣，但是由于国际条例的严格禁止，即使是他也不敢轻易涉足，于是他便和我的父亲一起做了一个惊天的计划，一个欺骗全世界的戏法。也就是从那时起，在刚三郎的助力下，我的父亲伪造了死亡证明，用风间十道的新身份创立了安布雷拉公司。从创始之初，安布雷拉的宗旨都只有两条：明与海马公司势不两立；暗与海马公司互通有无。它是名副其实的‘保护伞’（安布雷拉是umbrella的音译），替刚三郎承受了所有非议和惩罚。

“在场的各位警官们，十年前致使你们沦落至此的SH-1事件还记得吧？这就是我所言的铁证，因为当时失踪的病毒原液，此刻正沉睡在海马公司的地下。”

他一挥袖，大屏幕中出现了新的视频窗口，画面颠簸不定，像是在奔跑的途中拍摄的，但却十分清晰，将从电梯下行直到地下军火库的过程完美的呈现出来。

他将画面定格在拍摄到黑黄色箱子的刹那，微笑道：“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的这个箱子，想必你们记忆犹新？”

正是当年病毒原液的储存箱！诸位警官瞠目结舌，尤其是上条最为震惊，他喃喃道：“这，这不可能，海马公司怎么会有地下层？”

但风间听不到上条的话，也没有必要听到，他此刻成竹在胸：“我之所言是真是假，诸位尽可自行检验。也许之前由于海马公司的权势，就连你们都无法轻易调查，但现在，安装在海马濑人手提箱上的针孔摄像机的影像，因病毒泄露而失去控制的员工们，物证人证俱全……藉由领主大赛的影响力，现在应该已经传到了全世界公众的眼中。只差你们最后的证实，我相信再没有谁可以阻止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说完，淡然的切断了信号。他没有激昂陈词，也没有声泪俱下，只是平静的叙述，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布局早就已经完成，他现在只是把精心装填之火药的引线点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实在不用大费周章。

杀人诛心，对公司也是一样。他不针对海马公司的建筑，甚至也不窃取其中的技术，他只是牢牢抓住了这公司的本质，他要让这公司背上无可饶恕的罪名，从此在世间消失，永世不得翻身。这也这就是他为父亲进行的，风间式的复仇。

K夜潜办公室时，相框中摆放的确实是风间父子真正的合照，但K没想到的是，照片的拍摄时间距现在已许多年，这场阴谋的主使者并不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而是骑在他颈上的小孩。

风间当然无心牵连濑人，也知道父亲并非是一个纯良的人，但是他只能狠心这么做，因为关于安布雷拉和海马公司的事实真的不应当随刚三郎一起入土，真相始终都伴随着残酷。还有就是艾儿，也许不久之后她就会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件连起了三人的命运。

只是他始终为濑人留了机会。风间身患重症，能活下来已属侥幸，梦想与幸福对他来说注定是虚妄的东西，所以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期待这位同样是复仇者，并且为了未来拼尽全力的人能够赢下这局，获得完美的人生。

看完视频的警官们也感到了无措：“上条队长，我们……怎么办？”

上条深思了良久，咬牙道：“总之，先把海马濑人……还有韩艾儿列入追缉目标，一旦发现，先拘留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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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交流后。

“……公司内部已经这样了吗？”玖兰难以相信：“……既然是病毒，为什么我和蓝樱都没事？”

我解释道：“这个病毒在感染后会一直潜伏在人体中，直到被特殊音律刺激大脑神经才会被激活。按照你们说的，音频播放的时刻你们已经在下水道深处了，那么要么是因为隔音而无法听到，要么是因为距离的局限性才躲过了激活。”

蓝樱点头表示应该如此，道：“其实我还有很在意的一点，就是那本日记……虽然内容诡异，但似乎有着潜在的逻辑……”

“你还记得多少？”

蓝樱微微一笑，拿出纸笔，轻松的将内容一字不差的背写出来：“3月11日，找到女皇。”

6月28日，女皇应允。

7月6日，女皇克制体排除。塞壬之歌植入。

7月8日，塞壬之歌植入失败，启用新策略。

7月12日，骑士团全数就位。

7月18日，祭日即将到来，赞颂女皇苏醒。”

我和社长对视一眼，这内容确实让人摸不到头脑，可是却精确到有日期……

蓝樱接着道：“其中明显具有指代意义的词汇有‘女皇’、‘女皇克制体’、‘塞壬之歌’、‘骑士团’、‘祭日’。根据你们的说法，目前唯一可以断定的是，‘祭日’指代的就是计谋实行的今天，也就是7月19日。至于为什么是今天，是否存在特殊意义，你们有头绪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社长的神色却出现了变动，他冷冷的回答：“七年前的今天，是刚三郎进行飞弹实验的时候。”

飞弹实验……这四个字在我心中炸开，也就是说，今天其实是社长双亲的……忌辰？

这实在是太沉重了，蓝玖二人不明白气氛为何突然僵持面面相觑，但是我却结结实实的感到了酸楚的难受，也彻底明白了刚才社长对我询问时那一丝脆弱究竟出自何因。

七年前的今天，他失去了年少的世界中最重要的两人。后来他亲手埋葬了凶手，七年后的今天他变得冷酷而且坚硬，但双亲的离去注定不是能够轻易忘却的痛苦。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在游戏中表现出来……唯一的不同仅仅是一瞬间的眼神而已。

实在是坚强到难以置信。

玖兰弱弱的道：“我好像想起来了……当时的飞弹实验致使了大量伤亡，成为了刚三郎最大的污点，由于太过惨烈……导致许多死者的身份无法鉴别。不过似乎就是这一天，安布雷拉的总裁风间十道在家中死于意外火灾……”

“那么就好理解了，风间特意在父亲的祭日发动了复仇，用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蓝樱道：“只是这个词出现太少，如果能把出现频率最高的‘女皇’解读出来，也许就可以连带破译其他的词汇了。”

“这个……”我仔细回忆了若水在电话中对我说的话：“其实这个病毒的源头是南疆的蛊术，若水说过蛊术必须要藉由‘蛊母’作为媒介才能实现，蛊母对于体质有很挑剔的要求，并能在一定程度上操纵被种蛊者……我只是想这个定义可能和‘女皇’的意象有点像…………但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蓝樱凝眉道：“虽然只是猜想，但是不无道理……如果还有什么办法佐证就好了……如果推测正确，对于蛊母的人选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再次默念纸条上的内容，道：“由于家族传承的关系，传统蛊术中施蛊者一般都可以担任蛊母，但风间显然不是蛊术世家的人，因此只能寻找特殊体质的他人来担任。但具体是谁，我就……”

“虽然我的猜测可能有点无礼……可是会不会就是你口中的若水本人？”

我摇头：“不可能，正因为他会使用蛊术，要害海马公司完全不需要借助病毒的力量，只需用传统的蛊虫就能摆平，且是毫无证据的超自然犯罪。如果蛊母是他，他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帮助我们呢？此外我知道一些他的秘密，请相信我，他绝对是站在我们这边。”若水的占卜和玉宫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这种半只脚踏进修真界的人若跟一个凡人界的公司过不去只能是脑子抽了。

“月野。”社长吐出两个字。

“为……为什么？”我不解。

“你刚才说过，病毒的控制是有距离限制的。”

“可是这只是若水的假设之一，并不能证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为了月野说起话来，大约是同样身为深爱社长的人，不愿意相信她竟然真的成为了复仇中如此重要的一环。

“你认为她为何一直使用直升机在公司周围盘旋？”社长冷道：“如果仅是为了阻拦我们搭直升机逃生，破坏直升机的中控台更加高效，大可不必那么玩命。”

“也许……也许……”

“而且，她是我们在上层见到的唯一留有神智的员工。”

“濑人的想法应该是对的。”蓝樱闻言定定看向我：“你不觉得前两条记录的时间差有点大吗？往下的时间都很紧凑，而这两条之间却相隔了三个多月，这说明了也许‘女皇’曾不愿答应，但出了意外，导致她转变了想法。”

玖兰也转向了我，让我感到莫名的心虚，她幽幽道：“月野是社长的暗恋者，并且已经持续了许多年，按照常理，她一定还会继续暗恋下去，如果有什么能把如此持久的感情转变成恨的话……那就是某人让她感到了威胁，让她知道了一切终究无望。”

蓝樱淡然的补了个刀：“那就是你，与濑人一起参加完王国杯后回来并且成为了社长助理的你！‘女皇’的重要性使得担任这一角色的人必然是深得主使信任的人，月野在整个计划中不断出现，可见是风间相当重视的手下，她确实是可能性最大的人选。偏偏她的心理转变正好可以对应上时间……你明白的吧，当巧合太多的时候，往往就是真相了。”

“我……”我无话可说了，在我没来到这个世界时，海马公司确实没有遭遇这次的危机，如此推论，确实一切都说得通了。

玖兰却贼兮兮的凑近我耳朵悄声说：“你看吧，大家都看的出来，他对你有意思的。”

“你！”我气的弹了下她额头：“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八卦！”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自责嘛……”玖兰委屈的揉揉额头：“现在‘女皇’暂定为月野了，继续破译一下其他的词语试试？”

蓝樱点头：“假如都是和‘女皇’一样使用类似意象来指代的话，‘骑士团’顾名思义是接受‘女皇’差遣的人，也就是被控制的员工们，也就是说在7月12号才确认全部感染成功的。塞壬是用歌声迷惑水手将其拖入海中致死的海妖，类比起来‘塞壬之歌’也就是诱发病毒的激活音律。”蓝樱顿了顿，终于忍不住吐槽：“总觉得有些太过简单，这是在给我们放水？风间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最后只剩‘女皇克制体’，推测这个存在可以阻断‘女皇’的控制。艾儿，若水有给你说过吗？”

我摇摇头：“没有头绪……从来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概念，只是……”我犹豫了一下：“7月6号总觉得很熟悉……”

玖兰闭眼回忆道：“‘塞壬之歌’代指音频的话，7月6日就是公司电脑被入侵的日子嘛，两天之后的7月8号就被彻底清除了……那天你还因为建议书的电子档丢失郁闷了好久呢。”

“建议书……噗嗤。”蓝樱忽的想到她偷看到的那张残页，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发觉气氛不对尴尬的咳嗽两声：“嗯，咳，就是这天没错了。”

“电脑被入侵的那天……”我脑袋中灵光一闪：“那……那不就是溪蓝遇袭的时候！！”

——7月6日，女皇克制体排除。

玖兰一拍手心：“女皇克制体指的只能从那天起离开公司的溪蓝！”

“也许有她在就可以中断病毒的激活，让病毒回归休眠状态。”蓝樱激动道：“这样三个小时的时限也就失效了！”

但是我和社长却都僵住了，仿佛是听到了最可怕的噩耗。

数天前圭平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我会照顾好溪蓝姐姐的。”

圭平和溪蓝在一起！在公司出事的现在，不可能再有大批警力留在医院中了，风间的人随时可能到达，把两人绑架甚至是杀害。本来以为两人置身危险区域以外，可实际上他们却处在另一场风暴的中心。

社长以最快的速度从枪械架上拿下需要的武器，我用最简要的语言和不明所以的蓝玖二人说明了情况，四人一同向她们掉下的井口全力冲刺，随后用新补充的射绳枪返回地面。

终于从封闭的公司逃出并重见天日时，距时限结束仅剩下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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