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怨之争（1 / 2）

正式听学的日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无聊，每天听蓝启仁在堂上以软绵绵的语调念着晦涩难懂的句子，一大群坐着的学子有一半都在神游天外。

魏无羡天生好动，一会儿又是跟聂怀桑传纸条，一会儿又偷偷吃一颗小零食，实在无聊甚至在蓝启仁后背上贴了个画得甚是神似的大王八。

蓝湛的座位在魏无羡不远处，见他小动作不断已是眉头紧皱，此刻忍不住手中灵气一挥，将贴在蓝启仁背后的王八挥落。

“魏婴！”蓝启仁忍无可忍，将手中书简放下，厉声道。

“到！”魏无羡站起身。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蓝启仁问。

魏无羡看起来也是天资聪颖，对答如流，蓝启仁换了好几个问题都没难住他。

“作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自然该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蓝启仁见他面露得色，内心不喜，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些问题早在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中便有现成的答案，蓝氏子弟大多都能知晓，但魏无羡不是蓝氏弟子，此时微微皱着眉头，像是答不出来。

蓝启仁抬了抬下巴，看着一屋子少年低头的低头，翻，朝正襟危坐的蓝湛叫了声：“忘机，你来告诉他。”

蓝忘机自然对这些答案铭记于心，站起身便是”度化镇压灭绝“的老三样，与书上写的一字不差。

蓝沁暗暗翻了个白眼，照本宣科，要真这么容易，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怨魂作祟了。

蓝启仁倒很是满意，明里暗里将蓝湛夸了一番，又将魏无羡讽刺了一顿。

魏无羡心中不服，张口便分辩，说自己也知道那老三样，但从古至今度化艰难，难以成功，而自己在想第四条路。

不说座下学子，就连蓝启仁自己都未曾想过第四条路，当下便要他说个一二。

“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他生前斩首百人，何不掘这百人的坟墓，激起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这怨灵相斗。”魏无羡说到，也不知他是真的在想这方法还是因为被讽刺不学无术故意和蓝启仁斗气。

蓝启仁果然被他这惊世骇俗的想法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魏无羡鼻子就是一句：“不知天高地厚！你这是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却继续说：“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

蓝启仁听他毫不思悔改，抓起案上的书简就朝他掷去，魏无羡弯腰一躲，变本加厉地吼：“这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啊？”

蓝沁知道蓝启仁崇尚修道正统，魏无羡敢在他面前有这样算得上邪魔外道的想法已经触了蓝启仁的逆鳞，急忙拉了拉江澄让他制止魏无羡。

蓝启仁怒极反静：“那我再问你，你如何能保证你激起的怨气能够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伸了伸脖子，像是被噎了一下，才降低了声音：“......这个，尚未想到。”

蓝启仁顺手又抄起书简：“等你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你了。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魏无羡满心委屈，朝蓝启仁施了一礼，不情不愿地拿着随便出去了。

江澄心中气极，眉头皱得快要打结，只狠狠地看了眼魏无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