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心小岛（2 / 2）

方景行指着另一边正在打电话的曾成培，抬头对何似雪眨了眨眼，说道：“我觉得他不错。”

何似雪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尚言就忍不住叫道：“方景行你挖墙脚挖上瘾了是吧？他又不是警察，更何况嫌疑都还没洗清！”

“这我当然知道。”方景行说完又继续满脸期待地看向何似雪，“何姐，说真的，他这打探消息的能力还挺强，别人那么隐私的多角关系都被他挖出来了。警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非法组织也被他掀了个角，说明他的消息渠道还挺广的，就是自己不太会用。虽然人品有点问题，不过还是可以发展发展，你看呢？”

尚言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你还有资格说别人的人品有问题……”

何似雪往曾成培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赞同道：“可万一他是凶手呢？”

“是凶手就算了，该抓的就抓，不过如果不是的话——”

何似雪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方景行的判断：“行，媒体需要人脉是吧，反正对我这个新闻发言人来讲也没什么坏处。”

打完电话的小记者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猎食者盯上了，还兴冲冲地跑回来对方景行说道：“方警官，我已经联系好了，我这算不算立功了？”

何似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曾成培，方景行笑得别有深意：“算啊，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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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黢黢的海面上驶来一艘黑黢黢的船，也许是为了躲避搜查，船上只亮着一两盏昏黄的灯光以供照明。

晚上九点刚过，海水也渐渐退了下去，涨潮时被漫过的崖底平地也显露出来。曾成培领着方景行和沈御，借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踩着湿滑的岩石来到约定地点，一阵海风吹来，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黑色渡船靠近了岸边，船主一看岸上有三个人，不由得心生警惕，迟迟不肯继续往前。曾成培赶紧解释道：“大哥，这两位是我的同行，没事的！”

船主还是将信将疑：“同行？你刚才可没提到还有什么同行。”

“额，刚碰到的……”

“别提了，岛上死人了知道不？”方景行无比自然地接着曾成培的话继续说，语气像极了怨天尤人的市井小民，“本来我们就只想看个热闹挖个料，结果在林子里迷了路。下午又上来一帮警察，麻烦得很，我们也不想惹事就只能干等着，幸好遇上这哥们儿，你说是不？”

曾成培被方景行一把捞过脖子，还有些发愣——这人换下制服就换了个人设吗？

“哎，大哥你是不知道，四个人都死了，我们要是被那些警察发现了，说不定还会给当成那杀人犯抓起来！”方景行开启话痨模式，“你说这世道啊，啧啧，就现在，凶手没找到，他们还在那上面忙活呢，又封了岛，想走都走不了。要说我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等我回去我就转行，这种高危职业——”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谁也走不了！”船主不耐烦地挥手说道，“先说好，三个人，三倍的价钱。”

方景行立马爽快地点头：“没问题没问题！钱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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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开这船有多少年了？”方景行上了船还闲不下来，又凑到船主身边找他聊天。

船主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这附近的查得紧，断断续续也有五年多了。”

方景行立刻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那干这行来钱快不？”

“怎么？你不是怕危险？”

“哎，风险越高，收获越大嘛！”方景行看了看身后，压低声音对船主说道，“我听那哥们儿说，这附近还挺多的？你知道不？”

船主一听这话就开始得意了：“别的我不敢说，在这片开船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哇，您这么厉害？难不成您就是这片的老大？”方景行还特意换了个敬称，倒让船主听了开始飘飘然。

“那倒不是，不过听你这意思，想试试？”

“来钱快的活谁不想试啊！”方景行说着便开始引导话题，“就说岛上被杀的那个企业家吧，随随便便就能挣个几十万上百万的。”

船主也笑了一声：“那可不，随便包个岛都能让我们这些开船的失业好几天。只可惜，钱再多他也没命花。”

方景行好奇道：“失业好几天？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包了整个岛，没人上去我们不就没客源了嘛！”

“怎么就没人上去了，他不就上去了吗？”方景行又指了指后面的曾成培，说道，“有这样的人，你们不就可以坐地起价？赚的也不少啊！”

船主摇摇头，叹气道：“唉，这几天也就他这一个想上岛，别人没事去凑什么热闹。”

方景行故作惊讶：“就他一个？不会吧？”

“可不吗，就他这一单还是我从别家手里抢来的。”

“那大哥你这运气挺好啊——哎？后面那是什么？”

几艘快艇已经默默地跟着这艘黑渡船好一会儿了，但船主一直被方景行拉着聊天，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看到快艇的时候，船主不由得一惊——上一秒还在好好地聊天，下一秒就被追捕了？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船了，推开窗就准备跳下海。一直在留意船主的沈御，看到他想跑，直接一步上前把他踹到一边，然后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船主被沈御这一脚踹倒在船板上，摔得七荤八素的，被拎起来的时候大脑都还在发晕。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沈御已经举着拳头要砸下来了，吓得拼命挣扎。

“沈御，把他铐起来。”方景行接手了船只的驾驶权，正慢悠悠地把船停下，还不忘给沈御下个指令。

“先让我把这混蛋揍一顿再说！”

“不行，你揍他我就揍你。”方景行不紧不慢地说道，“把他铐起来。”

沈御攥着拳头骂了一句，把船主扔在一边，随手扯了根绳子把他给五花大绑，以此泄愤。

成蹊把人带走的时候还很疑惑，看了看被绑得动弹不得的犯人，又看了看沈御：“你居然没把他打个半死？”

沈御脸上满是不耐烦，并不打算搭理成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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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和他聊了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线索？”两人回到海心小岛，沈御才开口问道。

“根据那个船主的话来看，在有‘客人’上门的时候，他们应该都会得到消息，然后会去争抢客源。”方景行说道，“所以这几天除了曾成培，应该没有其他人再上过岛。”

“这样说来那个狗仔的嫌疑不是最大的吗！”

方景行嫌弃地看了沈御一眼：“你能不能文雅一点，人家是八卦记者。”

“那不就是狗仔吗！”

“……总之，”方景行懒得去跟他争论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说道，“曾成培的嫌疑还不能排除，但是我有另一个猜想。”

“你他妈能不能一句话说完整？”

方景行无视了沈御的话，继续道：“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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