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隐溪山谷（1 / 2）

如晦回到山庄时已是夜半时分，子方守在如晦房门口困得直打瞌睡，见是如晦回来立即清醒的蹦了起来。

“怎地呆在这，不进屋去？”如晦摸摸子方的脑袋，领着他进了屋。

子方的个子只到如晦的胸口，拉住如晦的袖子，有些兴奋地抬头看他：“庄主命我给你传话。”

“庄主回山上了？”

“嗯嗯！”子方点点头，又有些神秘地看了一眼周围，随后踮起脚尖凑到如晦耳朵边轻声说：“还带回来一位好看的神仙。”

“神仙？”如晦惊讶地问道。

除了上次那位，浮云山已经很久没来过神仙了。

子方眼神里都是兴奋的神色，“从没见过庄主往山庄里领过人。”

如晦心道，那是你小子没见过：“别扯闲话了，快说正事。”

子方一拍脑门瞪着大眼睛看着如晦：“庄主命你回来去见他。”

如晦用手虚虚地点了子方两下，正要转身出去被子方拦住了：“你不会现在就要去见庄主吧，现在已经子夜，庄主必定已经睡下了。”

“说的有理，”说着如晦又看向子方，“......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子方吐吐舌头：“这就去了。”

说着一溜烟跑出了门外。

此时的凌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想到尹川此刻就睡在隔壁房中就难免有些想入非非，七百年前的缠绵似乎就在昨夜，历历在目清晰的可怕。

凌寒一族耳朵天生灵敏，偏偏凌寒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于是此时尹川在隔壁房里的每一次反侧每一声呼吸都轻轻撩拨着凌寒心上的那根弦。

凌寒睡意全无，索性披着衣服坐到尹川门口发呆。

空气还是很冷，山风像是生锈的刀子，划过皮肤没有疼痛只有粗糙的摩擦感。寻木在围墙圈出的一方夜空中露出一片枝叶，金色的果子坠在树枝上，被月色镀上一层银光。

永不落叶的寻木，永不落地的果实。

就像凌寒的那颗心，永远只属于一个人。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如晦便起身洗漱随后去了凌寒的寝殿。原本打算在门外等候，不料一进大门就看到了坐在阶前的凌寒。

“庄主。”如晦恭恭敬敬地行礼。

凌寒揉了揉眉心轻声道：“嗯。”

“昨夜归来已是午夜，怕打扰您休息就......”

凌寒一抬手打断了如晦的话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旁边的屋子。

如晦了然，犹豫了片刻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是......”

未等如晦说完凌寒便轻轻点了点头，朝着如晦露出一个有些晦涩的笑来。

“庄主，来日方长。”

“我明白。”

尹川推门而出，正好看见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凌寒闻声便站起来向尹川迎去：“哥哥醒的好早。”

其实早在如晦踏进院门的一刻尹川便睁开了眼睛，神仙五感之灵敏令一般妖族都难以望其项背。

“如晦见过仙君。”

“不必多礼，”尹川对着如晦道，又拉过凌寒冰凉刺骨的手，“怎么这么冷？”

凌寒笑笑道了声，“无碍。”

转头对如晦说：“去前厅，说说山谷里是怎么回事。”

随后三个人一同入了前厅落座，不多时就有小童端了热茶和点心送进来。

尹川一看，正是昨天那个叫子方的少年人，便对他微笑了一下，那小小少年见尹川一笑忙也露出一个大笑脸，摆好了茶水糕点又懂事地退出了门外，临走之前还不忘对如晦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前日，镜茴从隐溪山谷派人回来，说是在那边发现一些动物尸体，尸体全都皮开肉绽几乎碎成了一堆肉沫，嘴巴里还有像棉絮一样的黑色的不明物体，”如晦正了正身体，“我接到消息立刻赶了过去，发现这些动物尸体似乎是顺着溪水被冲下来的。”

凌寒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有何不妥？”尹川见他面色不虞，开口问道。

凌寒道：“隐溪之所以形成，是因为山顶冰雪在春夏季节里开化，一路凝成溪水流淌至山下，汇入北侧山谷谷底的一处堰塞湖，之所以称之为隐溪是因为溪水每到冬日就会干涸，再加上落雪的缘故实在难以分辨河道的所在。”

是了，原本冬季里无处可寻的溪水又何以将动物的尸体一路从山顶送至山谷之中呢？

“竟有这等怪事？”尹川惊讶道，心里却是对这件事情有了几分疑虑。

凌寒将手中热茶放回桌上，“镜茴还在山谷吗？”

如晦答道：“在，之前镜茴一直在外追查先前那波黑气的下落，如今在山谷发现了线索便一直在那附近查探。”

“准备一下，我们去隐溪山谷。”凌寒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