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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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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很冷,林逸烦躁地按掉床头的闹钟,把被子又往上蒙了一些。

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叫卖声,是经常放着大喇叭的那家煎饼果子。虽然很多住户都有投诉过,但历史悠久的叫早服务效果不错,不少有孩子的家庭都随着这个熟悉的叫卖声起床洗漱,在楼下买份早餐,就把孩子打发到幼儿园或者小学,然后开着车或者赶公交去上班。忙忙碌碌,一天又一天。

林逸上午没课,下午的英语老师因为自己孩子发烧了,不得不调课请假,他本来上午的课都调到下午去了,悠哉地不得了。昨晚还熬夜看了个电视剧,直男癌的主角终于在第七十六集的时候知道了陷害女主的绿茶婊就是一直在身边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女二,于是准备反击。前期看的满腔怒火的林逸追到了这一集才算是安下心来,想着赖个床,再好好看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追妻火葬场的剧情。

结果就被这么叫醒了。

无奈,他只好掀开被子起来洗脸刷牙做早餐。

反正我是不会下去买煎饼果子的,哼!

换了身衣服,林逸打开电视调到了地方台的早间新闻。其实他对时事没有太多的关心,主要还是喜欢电视里一本正经的主持人滔滔不绝的讲各种国家大事的那种感觉,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家。

打开冰箱,林逸捞了两个鸡蛋出来,想了想,又去阳台边儿上装了一些米,准备煮个粥,等着常之宇回来一起吃。

“据本台记者报道,本于今日上午九点举办的度假村拆迁仪式因为警方介入而被迫暂停,介入原因是发现了之前失踪于游乐园的金氏集团接班人蒋轶贤被关在一栋危楼中,情况危急…”

电视里的女主播表情严肃,声音洪亮而清晰地播报着本地快讯。

林逸打鸡蛋的手一顿,好奇地探了个头,往电视的方向望去。

画面里,面色苍白的蒋轶贤正被一群人护着躲过镜头,表情很是不耐烦。他怀里揽着一个人,头被宽大的外套挡住,身上还有些明显的血迹。

还真是会惹事儿…居然还上了电视。

林逸摇摇头,准备回厨房继续。

转头的一瞬间,他突然怔了一下,仿佛刚刚划过了什么熟悉的画面。

再次回到电视前,他拿出遥控器往前调了调。等蒋轶贤躲过记者的重重围堵准备上车的时候,他怀里的人下意识朝后望了一眼,林逸的遥控器一晃,掉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电池光荣地从机身里弹出,在地上滚来滚去。

“真可怕…”崔时穆上了车后,心有余悸地往外看了看,还有成片成片的记者就跟僵尸片似的往车玻璃上怼,画面一时非常不适,“怎么这么多记者?”

“这个项目准备的时候非常高调,来的人多也是正常的,”任成在驾驶座上转动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开出去,生怕碰到谁擦到谁影响声誉。

“别管那么多了,先去医院,”蒋轶贤声音沙哑,眼神紧紧锁着崔时穆一片模糊的伤口。

“我没事儿…你别紧张,”崔时穆受不了他这么盯着自己,想来这几天自己这伤口都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问题不大,但看着他担心地不得了的样子,却又说不出口。

任成在倒后镜里看两人之间的各种互动,表情就跟黑人问号脸似的,这感觉怎么形容呢,仿佛你在咖啡厅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结果老板给你泡了杯乌龙茶,完了还加奶加糖的,说是对味儿吧,不太合适,说不对味儿吧,又有点情理之中的感觉,难以言喻又心知肚明。

要说崔时穆就留下那么一句话让任成一晚上找过来真的是委屈我们任特助了,作为一个常年在商场上专门处理人情世故的人,突然转战到推理行业,还要限时找人,任成觉得之前遇到过的那些沉迷密室逃脱的奇葩客户也不那么奇葩了,毕竟现实有时候可比游戏刺激多了。

尤其是今天一打开铁门看到两人的时候,任成满脑袋都是“果然如此”和“怎么会这样”。

“咳,话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看两人在后座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任特助还是决定加入讨论刷一下存在感,“你怎么被关到那里去了?”

“说来话长,这个晚些时候再讨论吧,”蒋轶贤摇摇头,“先跟我妈联系一下,我有些事要问她。”

“对了,我也得告诉杨姨他们,他们可担心了,”崔时穆也突然想起来似的,趁着手机有信号还没彻底关机,赶紧给杨姨发了条微信过去,还没收到回信呢,屏幕就电量告罄,陷入黑暗了。

清晨的路况不错,上班高峰期还没到,任成没花多久就开到了医院。常之宇这时候还没下晚班,正在护士办公室里跟何易甯激烈地讨论着,到底要怎么收拾再一次夜不归院的崔时穆。

“嘿嘿…宇哥啊,”崔时穆自知理亏,回到住院部之前还跑到外面买了碗皮蛋瘦肉粥,外面裹了件外套遮住再次裂开的伤口,嬉皮笑脸地来给常之宇赔罪。

常之宇一点都不吃这套,黑着脸把他推出办公室,这才看到旁边坐着的脸色苍白的蒋轶贤还有上次见过的这位他的同事。

“蒋总?你这是…?”常之宇看他状况不是太好,担心地问道。

“他被人关了三天,没吃没喝的,宇哥你赶紧给他看看吧!”崔时穆赶紧转移注意力,把蒋轶贤说的惨到不行,“会不会脱水晕过去啊!他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快看看!”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常之宇扶起蒋轶贤,把他带到崔时穆旁边的床位上让他躺下,又叫来何易甯,动作迅速地办好了住院手续,出门前,还戳了戳崔时穆肩膀上的伤口,“你穿外套也没用,我知道你伤口肯定又裂了,一会儿消炎药伺候。”

想起那种刺痛的感觉,崔时穆就下意识地龇牙咧嘴。

毕竟是金氏目前的总经理,医院也是个人情世故的地方,不敢怠慢,几位专家轮番过来检查了一遍后还不放心,愣是要观察两天才肯放他走。蒋轶贤倒是没什么所谓,公司有任成在,就当是好好放个假。

但轮到崔时穆换药的时候,他就没那么轻松了。

虽然他知道崔时穆伤的很重,但看到直接咧开的伤口,白皙的皮肉都清楚可见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紧紧地揪了起来。

“忍着点,叫你不老实,”常之宇往伤口处撒消炎药,暗黄色的粉末倒在里面,视觉效果一绝,就算是在旁边帮忙的何易甯,都看的惊心动魄的。

“这…裂开的很严重啊,你去干嘛了这是?”常之宇皱着眉头,手上越来越轻,终于把药粉撒到各个角落之后,才拉开绷带一点点紧紧地缠上去。

“就…那个,无奈之下做了点极限运动,”崔时穆强忍着,脑门上都是汗,伤口的药粉仿佛都是一个个跳跳糖,在皮下组织欢快地崩开,他觉得现在整个胳膊都麻地没有知觉了。

“你最好好的快一点,不然小逸那边我都要瞒不住了,”常之宇熟练地打了个结,才让他把干净的衣服穿上。

“饶我一命吧,林逸唠叨起来简直比我妈还可怕,”崔时穆哭丧着个脸央求道,“不过我其他地方都好的差不多了,我觉得我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你自己看着办!”常之宇拍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去看着跟着一脸紧张的蒋轶贤,毕竟是当初帮过自己的人,态度稍微好了些,“蒋总,你应该知道吧!你妹妹现在也在我们医院接受治疗,警察都在,一会儿他们可能要找你问话,你要是准备好了就告诉何护士,她会带警察过来的。”

“好,麻烦了,”蒋轶贤应道,但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还在疼痛中缓神的崔时穆。

常之宇看看他,又看看崔时穆,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行,那你们先休息吧,我去忙了,”最后,还是决定早点开溜,常之宇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何易甯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的窗户开了个小小的缝隙,冬季潮湿的冷风钻进来,呜呜地叫。崔时穆踩着拖鞋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回过头来站在原地不知在犹豫什么。其实他骨子里还是坦率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不过告白了就是告白了,没什么好忸怩的,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便大大方方走过去,爬到了蒋轶贤的被窝里。

“好冷啊,睡会儿吧!”崔时穆欲盖弥彰地缩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蒋轶贤被他这害羞又主动的样子逗笑了,盖好被子凑过去把他抱进怀里。

崔时穆偷偷翘着嘴角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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