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楚云寒不言，洛雨泽亦不语。

于是，一人和衣而眠，一人跪在窗前，僵持了一夜。

洛雨泽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以为，自己这样能感化楚云寒。

楚云寒看着他的模样，也不由自主心软了。

可是电光石火又想到他的所作所为，一种莫名的厌恶感便油然而生。

不！这不是他的徒弟！

他的徒弟，不会行这种偷香窃玉之举，更不会与一个男子行这种不义的鱼水之欢！

他发现，自己永远不能原谅洛雨泽了，甚至不想看到他。

因为一旦看到他，便想起他的所作所为，继而不可控制怒火中烧。

不！

黎明的日光洒入窗棂。

楚云寒睁开眼睛，叹气，“你走吧。”

像是黑暗中突然射进了一束光，洛雨泽还来不及欣喜，听完楚云寒的话，便感觉那束光被掐灭了。

他内心颓废，有些心灰意冷。

恐惧、紧张、害怕，一股脑儿袭来。

他跪立起来，两腿酸麻酥软，“师父，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父，不要赶我走！师父……”

楚云寒阖眸，有些疲惫，语气却是少有的温和，道：“雨泽，你有心仪的人，按理说为师不应阻止你。可是……雨泽，原谅为师，我无法接受你的性取向。若是当真倾慕那个人，你便去吧，离开我，我亦不会再管你！”

“师父，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洛雨泽瞬时心神大乱，自己平生最避讳的事情被楚云寒这么平平淡淡的说出，感觉这一切像是一场梦。

他想醒来，却浑浑噩噩无法摆脱这令人难堪的梦魇。

他摇着头，眼眶干涸，没有泪水。

洛雨泽道：“师父，泽儿是您收养长大，所以，泽儿整个人都是师父的，您是泽儿最亲最亲的人。泽儿、泽儿生是师父的人，死是师父的死人！师父若是嫌弃泽儿，泽儿、泽儿、泽儿就找棵树一头撞死，或是让素月把我捅死。起码这样，师父会永远记得我！”

他的话语里含有赌气的成分，只是他自己未觉。

这番话，本是他数日前在听雨楼里，百无聊赖之际听那说书的侃侃而谈，一时不慎竟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

今日一不留神便张口说出。

说完后，他又有些许后悔在其中。

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楚云寒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问：“既然如此，泽儿，你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指那个和他上床的人。

洛雨泽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撒谎！”楚云寒顿时厉色，冷声呵斥。

洛雨泽知道，他讨厌撒谎。可是……

“师父，您信泽儿吗？我真的不知道！”洛雨泽盯着楚云寒的眼睛，恳切道。

楚云寒冷哼，顿时对他十分失望。

“我错看你了！本以为你是诚心悔改，却原来……哼！”

“不！师父，你听我……”慌忙之下，洛雨泽抓住了楚云寒的衣服。

却被楚云寒一把甩开，楚云寒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要、碰、我！”

“师父……”洛雨泽的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不信他？

他明明句句属实啊！

楚云寒压抑着眸底的厌恶，抽身离去，最后冷声道：“不要叫我师父！”

洛雨泽呆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抱住了头，头痛欲裂：“啊——”

“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我做错了什么——”

他暴虐的声音，惊飞了四周停留的鸟。

竹屋前的树上，坐卧着一名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