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1 / 2）

旧城区，哥谭人是这样称呼在近百年前就已经沉没的失落之城的。

这是由一场天灾与人祸共同推动的悲剧，一个彻头彻尾糟糕的计划奈斯底，长期作为哥谭的毒瘤，最后一场暴雨彻底的淹没了它，却没有能彻底清洗这里的罪恶。

而近百年过去之后，那些冰冷的残酷早已在时间的冲洗下淡去，这个故事对于人们不再是僵怖的事实，而更多的成为了疑似传说故事一样的存在。比起这个被淹没的城市本身，或许更加吸引现在的人的是这个都市传说里附带的爱情故事：一对前途大好的探员夫妇突遭横祸，在铺天盖地压来的洪水面前，无法将丈夫救下的妻子选择与丈夫一起死去。

“所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罗宾，你对此难道没有什么看法吗？”

道格拉斯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罗宾，一边背脊贴着墙壁，一边向上眺望高大而带着殖民地色彩的巍峨建筑，嘴里不断的发出哇哦的声音。

“对于一个哥谭人来说，旧城区只是一个传说，”

罗宾没有对道格拉斯话中表明的他不是哥谭人的信息发表任何看法，他同样也抬着头惊叹的打量着这个沉默太久的市区。

“就和每年万圣节夜晚时滴水兽会活过来，并振翅而飞在天空盘旋这种睡前故事一个等级，区别就在于哥谭的母亲总是能拿后者来督促小孩睡觉，免得被滴水兽叼走，而前者总是会消耗她们大量的时间阻止孩子去水底探险。”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已经没有几个人相信旧城区其实真的存在了，你现在十分惊讶且震惊，对吗？”

道格拉斯侧头晃了眼被固定在墙面上的火炬，整个沉入海底的城市不会接收任何外来的光，即便巧妙的运用了排水系统以及其他方式排出水，让海平面上升，但道格拉斯也估计沉入了多久来这座城市就没有照射过阳光多久，而那些一簇簇摇晃的火苗能够照亮的地方十分有限，因此他们的视野范围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大。

“不过我比较感兴趣的部分是蝙蝠侠，我知道他也是都市传说一部分。”

“你是在说哪个版本？真正由蝙蝠构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还是……”罗宾似乎停顿了一下，“之前被其他事耽误了，到现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真正的代号吧。”

道格拉斯知道罗宾略去的另一个版本，在之前他在哥谭东区游窜时听到了几个人谈论的事。

在那个都市传说中说蝙蝠侠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由许多人构成的，因为许多人都不相信凡人可以承受那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伤害，或许一些蝙蝠侠早就在头罩之下死去了。在有些人察觉出罗宾的更替后，更加坚定了这一假说。

虽然罗宾们大多都不介意谈论蝙蝠侠八卦，但他们都不会愿意谈及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于是道格拉斯也善解人意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代号吗？你这么着急知道这个干什么？”

道格拉斯伸手摸了摸背后的墙面，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老久墙壁的粗糙。

“你不愿意被叫雷锋，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在罗宾的眼中，此时在火光微弱的映照下，虽然带着面具看不清男孩的表情，但他露骨的透露出了心不在焉的情绪…不，或许不是，他好像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在小心的掩盖什么情绪。罗宾心中微动了一下，他刚想开口打圆场，但男孩却在他之前开口说话。

“代号啊…”男孩似乎感慨了一声，“叫我丑角（Clown）吧。”

即便有了变声器遮掩、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但男孩的态度怎么样也算不上随便。似乎是在心里考虑了很久，思量了很久。这或许干系着这个谜团众多的男孩的过去，假如他们的相遇是在很久之后，也许红罗宾会冷静而理智的分析排列，但提姆尚且还是罗宾，一个前途无量、严谨却算得上善良和天真少年英雄。

他本能的对这个已经算得上同生共死一遭的小男孩有着好感，虽然对他身份疑惑，却仍保持着信任，唯一让少年心中一突的，是这个名字的含义…实在和小丑太像了，小丑（joker）与丑角（clown）虽然偏意不同，一个更指代弄臣，一个更多偏指马戏团成员，但绝对是两个可以让人一瞬间联系在一起的名字。虽然很清楚可能只是一个意外，但他还是忍不住皱眉。因为道格拉斯是绝对不会不知道小丑这号人物的。

那边的小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侧过头看向他这边，火焰的光在平滑的面具上一闪一闪，“…我的父亲是个喜剧演员。他是个英雄。”

罗宾叹了口气，“我可能…我很抱歉…”

男孩，现在应该说是丑角了，他摇了摇头，“没关系，实际上我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

罗宾记住了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试探性的问，“那么，你的父亲…？”

“不知道，”男孩的语气中奇怪的透露着一股冷漠，让罗宾分不清他究竟是故意而为还是在掩饰情绪，“我找不到他了…当然他也找不到我了，可能死了吧，我总觉得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