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飞醋（1 / 2）

炕被烧得很热, 被子里头还放了两个汤婆子, 沈清玉懒洋洋地拿脚在汤婆子上踩来踩去, 等这阵子困意散了，才伸了个懒·腰, 从被窝里爬了出来。</p>

郑锋在院子里劈柴，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粗布袍子，为了做活方便, 袍子一角被掖在腰间。他即便是如此弯腰·干·活·儿, 腰背也是舒直的，像苍松翠柏，挺拔修长, 十分养眼。</p>

郑锋将·斧·头·掷在一边，拿帕子擦了擦手, 才皱眉看她：“又不穿棉袄。”</p>

沈清玉·吸·了·吸·鼻子，两只脚都还在门槛儿里：“我又没出屋, 不冷。”</p>

郑锋拉着她回了屋, 把人推回被窝里蜷着：“外头还没暖和过来，等太阳大了再出屋。”</p>

沈清玉躺在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来巴巴地盯着他瞧。郑锋看了她一阵, 转身去净手更衣，然后和她一起钻进被子, 两个人的脚踩在同一个汤婆子·上。</p>

“我要真是个庄稼汉, 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p>

沈清玉暖融融地倚在他的怀里, 抬头白了他一眼。</p>

“家里有个粘·人·精, 我怎么舍得出门去做活。”</p>

“我觉得你有心事。”沈清玉挪着趴在他身上，伸出一根手指来按住他的鼻子：“从前儿个你半夜偷偷出去开始，你就有心事。”</p>

“这么明显？”郑锋捉住她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不抱着睡不着？”</p>

沈清玉打了个磕儿，嗅着他身上清落疏漠的味道，在心里答了一句“是啊”。她每晚都是在他怀里睡着的，一旦没在他怀里，她就有些睡不踏实。</p>

“到底有什么事，你不许蒙我。”</p>

“只是京城里那些糟心的事，不想让你知道。”</p>

沈清玉叹了口气，偏头埋在他的肩窝。那些事她的确不太懂，他有时会说给她听，可她听得出来，那里头有多少是他哄她的。他不愿把沾了泥尘的事与她说，她一直都知道。可这次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有点儿不对，他没把任何情绪表现在脸上，可她心里就是知道，他瞒着她的事也许与他们两人有关。</p>

“咱们来这儿已经六七天了。”沈清玉扳着指头数了数：“还认识了村里的村民，和常婶儿说了几回话。”</p>

“嗯。”郑锋捋着她的长发，像是抱着一个暖融融的小动物。他把她往上抱了抱，贴着她的耳朵道：“身子怎么这么·软？”</p>

寻常女子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也没·兴·致知道，可这几日他偶尔教她些防身的拳脚功夫时，发现她的身子比他以为的还要·软。在帐子里时他克制着，常常束手束脚，教她习武时倒是瞧了个清楚。</p>

她虽然是·软·绵·绵·的一个小东西，可筋骨里还颇有几分韧劲儿，打起拳来也很好看，他看过不少舞乐，却没有一场如此吸引着他。</p>

沈清玉在他怀里细细颤着，好半晌才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抬起头来瞪他。郑锋在被子里给她整好了衣裳，侧过头去一下下亲着她的耳朵。</p>

沈清玉浑身还泛着·软，被他顺毛儿似的哄着，一时倒一动也不想动了。</p>

“等傍晚时候我再教你几招，学过今天这些，今后就一直重复着学这一套即可，防身绰绰有余。”</p>

“我觉得你在哄我。”她撑着他的肩膀抬起上身：“那几招花拳绣腿还能防身？”她怀疑地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有点儿红：“你做师父的时候要规规矩矩的，不然我不学了。”</p>

郑锋闷笑出声，把她·紧·紧·贴·在身上抱好，沈清玉怔了一怔，无措地攥住了他的袖口。</p>

“怎么不跑了？”郑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啄着她的眉眼。他的目光沉如墨潭，凝着·浊·重的·情·念，把她层层·裹·覆。郑锋心满意足地把自己的心头肉抱在怀里，唇齿间溢出一声怡然的叹息。她不敢跑，不敢躲，也知道不能跑，不能躲。他教她的，要她牢记在心里的，她都记着了。</p>

醉生·梦·死·是个什么滋味儿，郑锋在她身上都一一·尝·尽了。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关好院门，锁好屋门，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在这张略显简薄的·炕·上，纵·情·声·色，长醉不醒。</p>

屋里半昏半暗，沈清玉被他自后拢在怀里。她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攥在手心，觉得周身都被他的气息缠绕·裹·覆·着，没有丝毫挣脱的余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