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暗算与援手（1 / 2）

阿五和裴靖直挺挺跪于驾前。

内廷之事，未查清缘由之前，不便张扬。此时殿下随侍的，除了近身内侍，就只有匆匆被召来，尚一头雾水的裴定芳和裴隽廷父子。

族兄在清河一役中战死，对于他留下的幼子，天下兵马大元帅裴定芳大人爱护有加，裴靖跳脱飞扬，万事不在乎的灵动性情，与之不无关系。

好在裴家历代出名将，家风严谨，裴靖平素行止倒未算出格。今夜突然深夜蒙召入宫，不想却是和兰陵公主做出不体面的事，早知他二人少年男女干柴烈火，倒不如求亲赐婚。此时裴定芳心中不免忐忑：裴家虽得今上厚爱，但泮宫私会这等礼崩乐坏，有伤教化的事，可大可小，就看如何编排定夺了。

“阿五，泮宫严禁出入，想来你是知道的。”

见这殿上殿下，一君一臣，一个斟酌呵护之语，一个冥思化解之策，孤独后心中雪亮，冷笑一声发问。

“是，皇后娘娘。”

“你身为公主，千金之躯，如此进退失度，不知体面，好叫君王为难。倘若不惩处你，难免贻笑于人。况且你苟合之人还是河东裴氏二公子，此事传了出去，何以为世家表率。”独孤后看似漫不经心，不急不徐，话间却落力千钧。殿上君臣，心中一凛。

元帝被她拿话堵住，斐家更不好为自己开脱，当下处境，似乎只能领罪受罚了。

孤独后扫了众人一眼，轻吁一口气，颇有几分于心不忍、无可奈何的样子，正待继续发问。

——“苟合之人并非裴二公子，不不不，也不是苟合！”

伴随话音，一个长腿健硕的身形匆匆来到殿前，俯身跪落。

能如此不经通传便入内廷，还敢放声喧哗，非皇家宝贝疙瘩、东宫太子莫属了。

“孩儿知罪！孩儿请母后责罚！”

宇文晟叩头如捣蒜。

“孩儿在泮宫之中闷得慌，今日校场射御之试又输给了裴将军，心中郁郁，想起阿五妹妹平素里口齿伶俐善解人意，才想叫她过来说话解解闷，裴靖只是奉我之命而为。是孩儿莽撞唐突了，只想着兄妹友爱，未着意泮宫礼法。孩儿知罪！孩儿请母后责罚！”

说着还上前一个弓步，撩腿给独孤后看：“母后您看今日骑射孩儿受的伤！”

独孤后未料到有这出变数，又是失望，又是心疼，作势在他肩头打了一下，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