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温柔·第十四章（2 / 2）

“不对，你去过我家了，那墙根本不……”李庆兰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嘴。

汪琛则是继续把话帮她说下去了：“那面墙根本推不开，而且那面墙是空心的完全是因为你害怕隔壁的东西被发现，那些根本见不得人，虽然那房子是李时菲租的，但是我们连她的指纹都没找到，反而找到你的指纹，从门把手到浴室任何一个角落。”

林寒琤又拿出一张画像，是鉴定科老师画的。

汪琛指着画说：“这是谁，你认识吗？”

李庆兰看着画上的自己说道：“这不就是我吗，你们又耍什么花样？”

汪琛摇摇头说道：“这张我们画的是联想画像，意思就是根据一个人小时候的照片大致画出他以后的样子，我们画的人叫孙芳，你就是吗？”

李庆兰愣了一下，她应该想到警察会查到便承认说：“是，我以前改过名字。”

汪琛站起来说道：“孙芳当年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叫徐燕一个叫李时菲，你说你就是孙芳，那为什么你的孩子只有徐燕自己!”

“而且我们警员在画廊现场监控的地方发现了你的指纹，那么高的地方，你要是想上去就要踩着梯子，但是监控拍到的画面却没有这一幕，这就说明监控是在你上去之后才安上的。”林寒琤结果汪琛的话茬。“给王平治打电话的那张电话卡我们也找到了，上面有你的指纹。还有王召兜里的纸，我们在王召的床下发现了，你要不要写个字我们找人来比对一下。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受害者，但每一样证据面前都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你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实际上漏洞百出。”

李庆兰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她低下头半天不说话，后来笑了起来，开始还是很小声后来笑声越来越大，她拿起桌上的纸杯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

“十七岁那年，我爸妈回家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大挂车撞死了，我到现场的时候只留下大片的血迹。我爸妈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又因为我是个女孩，没人肯收养我，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我又交不起学费就辍学了。他们死之后差不多一年吧，一天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进我家说联系到镇长要资助我读书，让我跟他走，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他领我来了寻安市，直到把我领进夜总会我才知道，什么狗屁资助，他就是让我帮他挣钱去陪喝陪睡。”

汪琛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就没想过逃跑吗？”

李庆兰看着汪琛苦笑了一下：“汪警官，您以为逃跑很容易吗，平时会有人看着我。我当时才十七岁，那些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男人年轻点的三十多岁年龄大的五十出头，毕竟男人的力气比我大的多，你让我怎么逃。”

“有烟吗？”李庆兰做了个抽烟的动作，手上的手铐跟着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而且局里有规定，不许抽烟。”

李庆兰摇摇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在那的第一周，那个男人好吃好喝对我，一周之后他领来个年龄和我爸相仿的人。刚开始他只是让我陪男人喝酒，我不喝，他就打了我两巴掌。后来喝多之后，那男人就开始上手摸我，三百块，那是我挣得第一份钱，老男人把钱塞进了我内衣里，我在夜总会待的时间长了也就不反抗了，从开始客人的摸手、抹胸到后来的陪睡、陪一个陪三个，我挣的钱越来越多。”

审问室外的众人听着李庆兰面无表情地讲着自己的过往从心底产生了一丝怜悯。

“有人说你被人包养了？还有你孩子怎么回事？”汪琛继续问道。

“我差不多待了一年，有个客人三十出头，他戴了副眼镜很斯文，他只跟我喝酒聊天，其余的什么也不干，而且给的钱也很多，后来他又来了很多次。有一天他自己来喝了很多酒，他说喜欢我，那天晚上我就主动跟他做了，我没让他带套，完事之后我也没吃药，谁想到一次我就怀上了。”

“徐燕和李时菲？”林寒琤记了半天笔记，终于说出了这半个小时的第一句话。

“对，那次之后他还是常来，我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他很高兴。第二天他就把我接走还给我买了套房子，没过几天那个夜总会被封人都被抓进局子里了，我问他是不是他弄的，他没否认。我十九岁那年剩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他来看我，谁曾想，他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听说是女孩，他当时就把桌子掀翻了，最可恶的是他抱起其中一个女孩就往地上摔，时菲的腿也就是那时摔坏的。”李庆兰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后来离开他也就断了经济来源，我又继续干起了老本行，我租了个房子领不同的男人回去，其中就有那个s企业的总经理。”

汪琛问道：“那个包养你的人？”

“是，那个老总说我很懂事很聪明。而且他知道我有孩子，他跟我说他老婆不能生，他想要个孩子，如果不介意我的孩子可以跟他姓，他依旧会给我很多钱。我当时很高兴，但是时间久了，孩子当时被摔坏的毛病就显现出来了，时菲走路跛脚，他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他喜欢健康的孩子。可孩子毕竟是我生的，我舍不得。于是他就不再给我钱，还天天打我，时间一长，我就开始讨厌时菲，我觉得是她影响了我的钱路，趁着一天早上我偷偷把她给扔了，男人知道后表扬我，他夸我，说我识大体，给了我一大笔钱。”李庆兰表情略显扭曲，激动地说着。

“徐燕长到十八岁左右，开始叛逆她当着我的面说自己是妈妈和野男人生的，邻居也开始说那个老总包养我，我是个给钱就可以玩的人，我后来实在受不住了跟燕子说当时是妈妈犯了错，但是妈妈一定会改的。”

突然李庆兰狠狠地拍了下小桌板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走上了我的路，有一天我回家听见她屋里传来的动静，我看见她和班里一个男生两个人光着身子在床上，她像发疯了似的把我打出去了，我供她吃供她穿她竟然打我，那个男生帮着一起打我，我被打晕过去了。醒了之后她哭着说那是她初恋让我同意他们在一起，我信了，直到有一次我去学校接她，看见那个初恋领着其他几个男生和燕子走到一家旅馆前，燕子挨个收钱，然后一堆人进去了，我不敢进去，我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直到三个小时之后她才出来。她回家之后她跟我摊牌说她看见我了，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说她想买东西缺钱。她竟然说我是个没用的妈妈，吸引不了男人，只能靠她自己了。”

林寒琤觉得自己听得有些窒息：“这期间，那个老总没有管过你们吗？”

李庆兰摇摇头：“那个老总在燕子十六岁的时候就死了，什么也没给我们留，那时候我才知道我遇到另一个人渣了。”

汪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杀人动机，为什么这样对你女儿？”

“我后来管不了她，她开始把人带到家里，那些男人一玩就是三四个小时，两个人三个人一起，我还要给他们收拾房间。后来她靠男人活得也不错，我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她回来跟我说结婚了，我当然知道她是骗我的，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老实结婚。这本来没什么，可她竟然说我们都是被男人睡烂了的人，她就能结婚，我只有一个人老死的份。”

“你就因为她说的话，然后你就找人把她杀了？”林寒琤写字的手有些发抖。

“没错，就算是我女儿，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揭我伤疤，我打听到她住的地方找人安了摄像头，后来联系到王平治匿名给他发了很多她的照片和视频。王平治被激怒然后就把她给杀了，我这个人挺迷信的，害怕燕子死了来找我，就把那些方法也告诉王平治了，至于尸体嘛，我生的她，她从小吃我的喝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王平治和马恒呢？”林寒琤问道。

“王平治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媳妇还出去找人，而且他虽然给燕子开了个画廊但是他对燕子也不好，我就干脆连他一起杀了，这样他就可以专心陪燕子了。”

“至于马恒，他是很久之前燕子处过的对象，他有点暴力倾向，之前去过家里几次踢了燕子好几脚。最让我生气的是，我后来找到时菲，不知道她怎么知道马恒这个人的，她竟然利用徐燕的名字管马恒要钱去吸粉，我不允许我两个孩子都被一个男人困住，我就跟她说你帮我杀他，我给你钱。”

“画廊的监控和王平治身边的画是怎么回事？”汪琛问道。

“监控是杀王平治前一天晚上安的，那些画也是纸上提到的，说是这样可以引领死去的人聚到一起，说到底毕竟是我女儿，我想让她上天堂。”

汪琛看着李庆兰故弄玄虚说道：“你这些都是从哪听说的。”

“我在网上加入到一个复仇俱乐部，那上面说的，刚开始我只是看热闹，后来想杀人了就联系群管理，他就把这些告诉我了，包括那些花种、那些画、打印的A4纸和彼岸花的寓意都是他告诉我的，但是后来那个复仇俱乐部就解散了。”李庆兰。

汪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是梁方告诉他警车在外面等着呢。

汪琛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就把李庆兰带出去了。

刑侦队的其他人看着李庆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在李庆兰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转身向门里大喊。

“有人让我捎句话，'千万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也别忘了你接的那通电话’。”

说完李庆兰还不等众人反应，就咬紧牙关，狠狠一颤，顿时从李庆兰的嘴角淌下了鲜血，她当着局里人的面咬舌自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