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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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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这不是赵承安第一个在外过的三十儿。

他还记得前面有一年, 大禹和陇焰战的最凶的时候, 年三十那天, 他们埋伏在觅城外黑河边。

河上冻的全是冰,寒风吹的跟刀子似的, 后来还开始下起了雪。

开战前, 他们就着早就凉成冰渣子的水, 啃着硬成石头似的干粮。

那时候他的手冻的全是冻疮, 紫红流脓的疮口, 只是露在空气中就犯疼, 却不敢一刻松开手中暖不热的长..枪。

而等到入夜后, 千家百姓围在一处守岁的时候, 他们却正提着枪, 奋战在战场上,同敌人厮杀着。

那一战断断续续打了三天,从战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初二入夜了。

等一战结束回城,别说是过年了, 他连喝口热粥都没有,一头栽在床上, 狠狠睡了两日。

对比那时, 如今这可已经好的太多了。

虽然是在前后不着的野外,可是因着兄弟家人俱都在侧, 前线更是一片平和, 于是本来不算好的境况, 赵承安竟是难得的觉得安宁。

因着是年三十,众人的情绪都有些高涨。

不管是思家想奢的使臣,还是卫北军们,都因着这特殊的日子,心中都开怀了不少。

往日里,没事儿总是缩在马车上,只恨不得长在马车上的使臣们,在今天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走了下来,同众人处在了一处。

于是官道边的野地上,燃起大大小小的篝火堆,上面架着早两日,他们便抽空在路上打的猎物

众人难得凑在一处,围着烧的红彤彤的篝火,闻着浓郁的肉香,说说笑笑的热闹着。

比起使臣们,早习惯了风餐露宿的卫北军们显然要放的开的多。

和以往在军营一样,有人吃着闹着,这时候,他们没有上下之别,没有将士之分,有的只是齐聚一起的火热。

“酒校尉,您和张校尉谁更厉害啊?”有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忽然起身隔着两个向酒子任撩拨,“要不,您今天和张校尉比划比划,给我们开开眼?”

“对啊,对啊!酒校尉和张校尉比划比划,让我们开开眼啊!”众人闻言,起哄着喊了起来。

赵承安本来心情很好的抓着一小坛子酒和李延泽江城说着小话,闻言也朝酒子任看去。

“去去去,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一群小兔崽子,瞎起什么哄!”酒子任手里的酒早就喝完了,这会儿举着一根树枝,上面架着烤的油亮的兔子。

听间众人的撩拨,笑骂了回去。

“别啊,酒校尉,比划比划呗。”

“就是就是,酒校尉,比划比划啊。”

“酒校尉,你不会是怂了吧。”

酒子任性子豪爽,在军中人缘极好,伤到将军下到马夫,就没有酒子任混不开的圈子。

如今跟着他们出来的,也可以算是赵承安亲兵中的亲兵们。这会儿起哄的便是酒子任手下的小队。

其他人眼见着他们起哄自己的头儿,也跟着哦哦的叫唤了起来,就算是没开口的,也都笑呵呵的瞅着。

那边有人带头,战士们的情绪更加嗨了起来。

于是——

“酒校尉,酒校尉,酒校尉!”

“张校尉,张校尉,张校尉!”

人群整齐激昂的混喊着他们的名号,俱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我看你们是欠练了!”酒子任笑着扬声怼了一句,“我和张校尉比划有什么意思,你们这么想看热闹,不如你们谁陪我比划比划啊?”

酒子任随手将烤了一半的兔子肉塞到江城手里,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来来来,说吧,你们谁上啊?”他豪气冲天的嚎道,“啊?”

那样子,又豪又狂气极了。

“吁——”

众人丝毫也不怵他,甚至嚣张的大大吁了一声,“酒校尉,你肯定是不敢和张校尉打了吧。”

“放屁!去去去,少瞎起哄,就说你们敢不敢和我比划?啊?”酒子任喊道,“别你们怂蛋,还非得撺掇张校尉昂。”

被一再点名的张扬,坐在一边,一边笑一边看热闹,也不说话,甚至随着众人的话,口中打这口哨的起哄。

酒子任才不管他们的嘘声,嚣张的笑,“怂就怂,别找借口昂。”

“快点,有没有敢的?”

“我来!”

“我来!”

“我我我!”

闹腾着的人群因着酒子任的话,被炸出来一片。然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率先从中站出一个人,他看着酒子任嘿嘿一笑,“酒校尉,我先来!”

这人也是酒子任手下的人,早被酒子任练惯了,一点不怵的道。

“哦哦哦——”众人嗷嗷的起哄着,那边还飞快的为他们腾出一片地方。

被人用围着的空地中间,燃着篝火,周围俱是挨挨挤挤的人。

人群包围中间,酒子任脱了外甲,一身戎衣的站在那里,他对面,是那位率先出来的卫北军。

“我让你先攻。”

酒子任挑着眉,欠滋滋的道。

他这么说,那卫北军也没生气,反而一点没客气的点了头,后撤一步,拳掌交错,随后赤手空拳的就冲了过去。

他高高的喝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一冲,抬手就攻了上去。

“嘿,来的好。”酒子任弯着眼,眼见着对方一拳冲来,微一撤身,那拳携着风,从他眼前擦过。

酒子任撤身的同时一手并掌,抬手上架,一掌反向朝他手臂拍去。

那人心知避之不及,另一手起手同样朝酒子任拍去,下面的脚更是一齐出腿攻向酒子任下盘。

而在场中的两人却丝毫为首影响,酒子任一掌拍在他臂上,巧立将他手臂一压,同时另一只手,抬手狠狠叩住了他的手腕。

“啊!”围着的人一瞬间便被两人之间的动作勾住了神。

甚至控制不住的开口提醒道,“小心。”

那人双手被困,睁大眼睛,抿唇咬牙,将攻击集中在下盘。

他先是一脚踢去,被酒子任勾脚架住,随后改踢为踹,又被酒子任抵住。

两人的腿脚在顷刻间一来以往了数十招,那人头上的微微冒汗,神情越发紧张,连带着周围情绪高涨的人群,都在不断的呐喊着。

“该我了。”

酒子任觉得差不多,扬声念道,同时松开了他的双手。

随后一改之前的防守,反手为攻。

他先是一章劈去,逼的对方不得不后撤避让,又生生在半道,改掌为肘,抬手,撞上对方的胸口。

那人避之不及,被一肘子撞在胸口,身子后仰的时候,被酒子任一拉一拽。

天旋地转间,‘碰’的一声被酒子任,抵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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