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我去找他！”

仙风沐身，银光闪闪，片片龙鳞光彩照人，他盘旋升空，化龙而去。

“待我与他去说。”

太乙真人嚎着嗓子冲他喊，“天火在不周山巅南处，我未告诉哪吒，你去那里，或许还来得及撒。”

闻声，龙头轻点，转眼消失不见。

……

不周山高不见顶，常年冰雪封山，只有一处纳得天火。

按着太乙真人所说，敖丙盘旋而上，很快找到天火所在。

搭眼便看到一人，站立如松，红发似火，站于天火边缘，将要踏入天火。

“哪吒不可！”

喊声震彻不周山，山峰摇摆，白枫落叶，堆雪倒塌，任是如此，哪吒岿然不动。

一切落入天火，顷刻消失殆尽，仿若从未存在。哪吒或会如这等死物，进去便烟消云散。

如此场景，深深扎入敖丙眼中，心中更寒。

任是再恨，灰飞烟灭也太重。

跌跌撞撞落下，地面冲出深坑，他化作人形，跑到哪吒身旁，抓住他手，才是放心。

“跟我回去。”

未动，哪吒早已察觉到他，在等他来罢了。

他本打算不让敖丙知道此事，不料太乙那胖子嘴不严。

可，即使敖丙知道，他亦不打算放弃。

敖丙能来，对他而言是极大欣慰。

如此见他一面，知他心事，就算失败，亦无憾事。

“跟我回去。”又说一遍。

敖丙拉着他便要走，反被哪吒扯进怀里。

“决心已定，我不走。”

抱着他，身体若冰雪，心却炽热如火，自那日之后，他第一次与敖丙如此亲近。

“你只需等我七个日夜，过后，便可一切如百年前。”

敖丙大怒，“你便就断定自己可以熬过七个日夜？”

“不能。”回答理直气壮。

怒目而视，眼神若刀，敖丙咬牙。

“你真以为那些记忆，对我这般重要？

“你以为恢复记忆，我便会与你和好？

“你且与我回去，一切都可商量；若是不回，你我——”

将他抱得更紧，哪吒轻语。

“我知道你不一定跟我和好，可那些记忆，对我很重要。

“待我寻回记忆，就算你不愿和好，还有这些记忆不是？

“你若愿和好，那是再好不过。”

嘴角上挑，他单手捏住敖丙下巴。

“别当爷不知道，你说一切都可商量，不过是唬爷罢了。

“若爷真的跟你回去，怕是再也见不到你。”

银衣银发，睫毛染霜，敖丙全身仿若融入不周山。

睫毛轻颤，霜遇热化水，滴在眼角，又冷又热。

为他拭去眼角水汽，哪吒捂住他眼。

不带敖丙反应，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嘴角，又是轻如微风，转瞬即逝。

抬手，什么都没抓住，哪吒已然进入熊熊天火。

“回来！”

他欲追上，身体却撞上无形之墙，与哪吒泾然隔开。

只隔数尺，哪吒坐下，不闻声音，只见嘴唇张合。

“你且等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