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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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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在原著之后

冷战梗

“费渡,你相信我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

“我当然是信任师兄的了。”费渡放下碗筷,一双眼睛隔着镜片被夕阳镀上层柔软的光,是从未对他人展露过的,独属骆闻舟的认真之意。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哪里信任我呢?少爷。”骆闻舟坐在费渡对面,又往人碗里添了一筷菜。

费渡轻轻咬了一下含在口中的筷子尖儿,将米饭吞咽下腹,说道:“难不成是我最近太忙,师兄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他放慢了声音尾调上扬,“没关系的,等这阵子跟人家公司的老总谈拢了签了合同,我就休个小长假回来好好满足骆队。”

即便是费渡那九曲十八弯的语调像小猫崽子的爪子一样挠得骆闻舟心痒痒,但骆闻舟还是压下平日忍不住想要配合费渡的那股劲儿,低下头继续吃饭。

其实骆闻舟看得出,费渡不太信任他。

即便是嘴上花言巧语,表上巧笑倩兮玲珑八面,但是透过那一层笑意,那藏着眼底的不信任和疏离感骆闻舟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习惯...不,是本能。

这些年和纨绔子弟们腻在一起所形成的习惯肯定是有,但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亲爹的教导。

想想就头疼。

是在费承宇悉心“教导”下逐渐形成的本能。

费渡和那些富二代少爷小姐们就是玩玩,不信任是常态,更别说透露真心。

但他和费渡不是啊。

骆闻舟平日里如何发火发脾气,费渡总有一套法子治得大队长哑口无言,但只要骆闻舟沉默下来费渡就开始心慌。从刚才为止骆闻舟没有接他撩拨的话茬时费渡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修炼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声察言观色本领的费总,在生意场上可谓是游刃有余进退有度,可偏偏就拿爱人没辙儿,他抿了抿嘴唇先是思索了一下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又抬手捏着对面如同大型犬的生物的下巴主动送过去一吻。

“我信呀。”

换来的是骆闻舟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师兄...”费渡这下真的慌了,他慌忙去拉骆闻舟的衣袖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没事儿,哥就跟你开个玩笑。”骆闻舟叹了口气伸出手去在费渡脑袋上用力捋了一把,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冷漠完全是费渡的错觉。

他与费渡擦肩而过。

悄声无息。

那天夜里没有平日的缠绵,就连最基本的温存也没有,两个人甚至心照不宣地忽略掉了每日必备的晚安吻靠着背,一夜未眠。

即便已经给出了一辈子的承诺,他还是不信任我。

骆闻舟忽然很想去阳台抽一支烟,将脑内那些困顿的想法全部散出去。

费渡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在无边无际黑暗的夜里听了一夜自己的心跳,感受到的温暖只有蜷缩在他脚底安眠的骆一锅。就连被窝里都是一片冰凉。

原来夜里没有骆闻舟的拥抱是这样的感觉。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信任他。

觉得自己只是跟他玩玩?

骆闻舟会不会因此不要自己。

要知道,爱人之间没有最基本的信任是很难相处的。

费渡越想就越冷,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到全身的那种冷意,他越缩越紧,背对着不让骆闻舟看到此时此刻自己狼狈的表情。

真可笑啊,他根本不相信你,你说什么又有何用处。

谎话说多了也他妈是要遭报应的。

看吧,报应来了。

身后的床铺动了动,骆闻舟起身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随着门关上的沉重声响,费渡的心也彻底冷了下来。

骆闻舟在阳台上抽了半宿的烟,烟头的火光成为了黑夜里唯一的光亮。

了解了费渡后,骆闻舟每当想起他过去经历的那些事情时心脏就会无法抑制地猛地抽痛,他真的特别想回到过去抽那个二十几岁的自己一个大耳光,使劲儿地骂他怎么那么粗心,但凡心细一些也不会注意不到费渡正在承受的痛苦。

无论怎么说,那段时光已经回不去了,除了来靠现在弥补,别无他法。

骆闻舟啊骆闻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和二十多岁那个时候一样没脑子大傻子吗,连自己现在最宝贝的人都照顾不好。你还算个什么,那么多大米饭白吃了。

“慢慢教吧,总会教会的。”骆闻舟掐熄了烟,随手扔进烟灰缸。

如果他还学不会,自己就用一辈子的时光去教他。

“老大?费总今天怎么没来接你啊?”郎乔将一沓资料放到骆闻舟桌上,凑到骆闻舟身边问道,“才一天不见连我都怪想他的。”“你是想吃了吧。”骆闻舟拍了一下郎乔的肩膀,“去去去干活儿去,你今儿不是值班吗?”“嘁。”郎乔耸了耸肩。

办公桌上堆积了很多东西,就像堆叠在一起的积木一样,从其中抽出一件,其他的便会七零八落。

今天早上的费渡安静地吃过了早饭后只说了今天约了客户谈合同后就可以休假一段时间,他一直低着头吃东西,但骆闻舟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

“费总,费总。”

苗助理的声音将费渡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偏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费总,张总他们已经走了,我刚刚安排了公司的车送他们回去。”苗助理轻声说,“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没事儿,一会儿就回去了。”费渡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冰冷粘腻的口感令人烦躁得很,他皱起了那双秀气的眉把杯子放回到桌上。

人有的时候点儿背起来喝冷水都塞牙,更别说是冷掉的咖啡,喝下去后本就经不得凉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合同没谈拢是正常事,可就连苗助理都看出了自己状态不好,最后对方公司的张总拒绝了费氏集团收购其旗下某子公司的提议。

脑子里占据的全是昨天傍晚晚饭时骆闻舟的神色。

费渡有些浑浑噩噩地上了车,他反复咀嚼着骆闻舟昨天发出的那个问题。

相信他吗?

他说了啊,回答了啊,自己相信他。这个答案翻过来翻过去怎么想怎么琢磨都是哄恋人开心的正确回答,他以前都是那么做的,现在也那么做了。

一道送命题,他回答得万无一失毫无闪失。

可为什么骆闻舟他会用相当久的沉默去结束话题。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完全靠了肌肉记忆去驾驶车子到了地下停车场放车。

他下车,锁了车门。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费渡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便迎上了重重一棒。

剧烈的疼痛和眩晕感从后脑和脖颈处传来,费渡眼前一黑双腿软得跪在了地上,视线模糊间只能看到几双脚出现在面前,紧接着腹部被狠狠踹了几脚,完全不留一点情面地往死里踹,丝毫不给费渡还手的机会。

难以忍受的疼痛使费渡不得不蜷起身体将脆弱的腹部保护起来。又一棒打在了腰上,这一记用了比之前不知道重了多少倍的力道,费渡差点儿疼得昏过去。

他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

双耳嗡鸣间他似乎听到打他的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骂着,一句比一句难听。

“费氏集团的总裁了不起?口气那么大。”

“王八犊子,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

哦,他明白了。

自己好像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

费渡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会遇上一个及其富有报复心的合作对象,不,也算不上是合作对象,他和那位张总压根就没谈成。

恍惚间费渡的手机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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