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你的甜(1 / 1)
所谓生死,是将两个原本相爱的人拆开的郑重仪式,失去挚爱的痛苦,往往也只有活下来的人才会知道。
所谓葬礼,是敬畏生死的仪式,是能够给予生者心理上一定安慰的过程。但往往在葬礼之后的每日每夜里,午夜梦回之时,失去挚爱的痛苦,爱人生前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与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每一处痕迹,都会变成一把把能够割心的刀,就那么生生割在心口,顺着那处最为柔软的肉一点点割进去,嵌入进整个心脏,刀刃顺着最痛的地方快准狠地切下去,痛到让人遍体生寒。
世界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阴阳两隔。
费渡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体会到这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他也从未想过失去骆闻舟的自己会如此狼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现在骆闻舟的葬礼上,又是如何送他进入火葬场的。
费渡只记得那天郎乔哭得死去活来,陶然怎么劝怎么拦都不行,还记得司仪木着一张脸念着千篇一律的悼词,例行公事宣判着每一个人的死亡,就连刑警队长骆闻舟也不例外。穆小青和骆诚也来了,还真是可怜了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费渡算什么?
他既不是骆闻舟的合法恋人,也并非陶然郎乔那样的骆闻舟的同事,也不是穆小青骆诚那样骆闻舟的亲人。他连为骆闻舟掉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骆一锅趴在阳光最足的那一处地板上,肥硕的身子团成了一团,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大毛球。费渡坐在厨房的板凳上,一眼望去能看到骆一锅的背影。他抬起头看向灶台的位置,从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费渡在视野模糊间似乎还能看见骆闻舟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翻动的炒勺声,还有骆闻舟说笑的声音,仿佛让他产生了幻觉,产生了骆闻舟还活着的幻觉。即便现在他不在家,等到夜幕降临,那个人也会踏着夜色健步而归。
如今却只剩下了费渡一人与永不停歇的时钟指针相依为伴。
曾经说要给费渡一个家的骆闻舟,如今却变成了割费渡心的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旧伤口添新伤口,不见血也永远永远也无法愈合。
原本放在饭桌上的糖盒已经空了,那是骆闻舟留给费渡解馋用的,从来都是快见底了就添一把新糖,而且都是费渡喜欢的口味,他不知道骆闻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糖果,而这个糖果罐子在骆闻舟离开后就见了底。
原本放在口中甜蜜无比的糖果现在却食之无味。
费渡再也找不到这些口味的糖果,也再也找不到骆闻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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