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小贺心里那些事2（2 / 2）

不想离开，所以我没松开手。

想更靠近，于是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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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遥远的记忆早已不甚清晰，我不记得小的时候有没有和江予十指相扣过了。总之，江予突然对我的握手方式提出了疑问，这让我想到了之前无意间看到的言论，说是如我这般的握手方式体现了理性，而江予的则是感性。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哪一点能称得上是理性，毕竟那时，我自我感觉做事一直很冲动，想一出是一处，从未有过精准的利弊分析。

就连这次牵手也是本能使然。

一直到后来，当我得空回忆起这桩事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我的理性都用在了哪里。

原来，都是用在了做出与江予分手的决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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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我尚且不知会有这么一个结局等待着我们。

当时我脑中空白，有些心慌意乱，生怕江予因此不再和我十指相扣了怎么办。

而他也的确这么和我说了。在他抽出手的瞬间，我猛然觉得空唠唠的，不止是仍残留着一丝凉意的手心，心里也像是莫名其妙地缺了一块。

我无暇去思考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与他牵手，只是心中的空荡促使着我立刻说出了拒绝的话。我不想依他，于是强硬按着他习惯的方式牵住了他，他也终于顺从了我。

那块空白终于被填满，虽然手上的确是有些别扭，但毕竟来日方长，慢慢也就能习惯了。

我如是想。

却没意识到，当我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已然在潜意识中为我们定下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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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一直认为，“睫毛长”，是一个只用来形容女生的词。直到高三前的那次初中聚会，突然有人将这个定语安在了江予身上。

进入约定好的包厢没多久，我和江予找了个位子坐下，屁股才刚沾上沙发，我就被人喊去点歌。真的是……跟着音乐跳街舞我可以，但唱词是真的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让我来唱，受虐狂吗？

无论昔日的同学都抱着怎样的心思，我敷衍地选完两首歌后，便回身想坐回座位。

KTV包厢昏暗，我在回过身的瞬间心头猛地一跳。

走近了，才发现是初中班长凑在江予面前，说是在看他的睫毛。

猝然提起的一口气终于得以被我缓缓按压下去。弹指间，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心虚一般，我快速转换了心思，心想，睫毛有什么好看的？

我这么问了，而得到的回答是，江予就是个睫毛精。就算班长在看过我的之后，说是仍然没法和江予的匹敌。

我觉得她们是大惊小怪，这睫毛再长能有多长？更何况，这又能有什么用处？

我不以为意，在一腔好奇心的撺掇下，我让江予再次闭上了眼，只为了涨涨见识。

然后，只一秒都不到，我就推翻了我方才所有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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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形容，让我自己再作回顾，都能嫌弃自己到两天时间都食不下咽，但当时仍旧称得上是稚嫩的我，的的确确只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

我看了江予的睫毛，的确很长。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在我接近他的时候，能看见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转动，于是连带着，那眼睫也在簌簌颤抖。好似化作了两只翩跹着翅的蝴蝶，腾空而飞，煽动着羽翼就穿过了我的皮肤，最终停泊在了心上。

心尖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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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当时的我竟然找不到一个词来表达那时的心情，我并没有心跳加速，也没轰然耳鸣。一直到后来，在审视起这段带着玩笑的恋爱是什么时候偏离原先的道路时，我突然就想起了这次同学聚会。

而我也终于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词，来形容当时陌生的情绪。

是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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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

具体原因我已经记不清晰，无非就是壮胆或掩盖。单从结论看来，也许在潜意识中是偏向了前者。

酒精开始上头，我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般提醒江予，不要随随便便地闭眼给别人看睫毛，至于原因，我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江予简单地应过一声，在那之后，我却没放开他，甚至鬼使神差地让他闭了眼。这么轻而易举的一个要求，他自是不会拒绝我，于是照做着阖上了眼。

我的本意，其实只是想在灯光明亮的此时，再看一眼那被我规定了只有我能看的画面，但恍惚间，客厅里的每一道钟摆声响，都像是有人缓慢地在用火柴头划过心房，没能干脆利落地点着，却滋滋溅出了无数火花，让脑海中的某个观念愈发清晰。

眼前这人，是我的男朋友。

若是亲他，也是名正言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