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小贺心里那些事3（2 / 2）

眨眼到了过年。

前两天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区附近有卖烟花的摊位。我一时兴起，觉得和江予一起去放个烟花是个不错的决定，可大鞭炮太吵，最后只买了一包烟花棒。

除夕夜晚，大约是因为提前拿到了压岁钱，我心情大好，楼上没人在，我就去楼下找了江予。一开始他还抗拒着，我便调戏威胁他，他果然恼羞成怒，于是我心情更为舒畅。

这样一看，我好像还挺坏的。

帮江予和自己点好烟花之后，我对江予说了，让他许个新年愿望，随即我便闭上了眼。

即使如此，眼前也好似仍有两团星火缓慢靠近，至相互依偎。

虽说是新年愿望，我却像是求神拜佛般，在心中默念。

“老天爷啊，土地公啊，月老上仙啊，我好像，有点喜欢上江予了……”

能不能提点提点我……这究竟算不算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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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在尚处不明不白的时候就和江予跨过那条线，也不想在毫无准备的时候莽撞行动让他受到伤害，当下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只是有的时候，事情并不是全般在我的掌控之中。

虽然我也不知，那平时不动声色，却一次又一次口出惊人剥夺了我控制权的人，又究竟是揣着怎样的想法。

但我拒绝不了他，抵抗不了他，他说出一句话，做出一个动作，就能让我不由自主地心软，就能引导着事态奔向不可控制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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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本垒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计划之中。

班级散伙饭的那天，下车后路过药店，我本是和人一起去买醒酒药以备不时之需，在快要结账的时候，却瞄到一旁曾见过的几个外盒包装。

在网上搜索评价的时候。

我在那处站了许久，一直到口袋里手机震动才如梦初醒，同行的人见我还没出来便发来了消息问我，我赶紧给他回了“马上”，然后从货架上拿了东西一起去付账。

甚至在抬手扫付款二维码的时候，我的手微不可见地在发抖。

我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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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达ktv后，有人问我要不要去点歌，我拒绝了，他也没多问，似乎还如释重负的样子，我轻笑了一声，心道这才是一个有正常评价能力的人该做出的反应。

然而接下来，我便无暇再作调侃，我一个人找了包厢里的角落，查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点。旁边有人递来了杯子，我直接仰头喝了一口，这才发现是酒。但只顿了一秒，我又毫无章法地灌了一口。

不知是过了多久，我只知面前杯子中的酒续了两三回，自己的心跳随之越来越快，在有人来问我有没有事的时候，我拽住了他，让他喊了江予来。

那人是我和江予共同的好友，他看着我有些无奈，问我是不是喝醉了，我只摇了摇头。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江予收到消息来了。在他向我走近的时候，仿佛承载了所有这昏暗的包厢里为数不多的光线，我下意识地，就去握住了那道光。

江予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找了人扶我一起出门。直到只剩了我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在见到江予后缓慢平复的心脏又开始急促地跳动，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出了过度的反应，让我脑中放空，也无法顾及对方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按照着脑中唯一残存的那条线路，几乎一言不发地带着他，装作是了无目的地到了方才看好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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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进了酒店，进了房，江予想必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他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急迫地在进门后立即按住了他。亲吻下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但只须臾过后，他也搂紧了我。

我不好意思和他说，我是有目的性地带他来了酒店，于是也不好光明正大地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装作翻找酒店的柜子，与他说是酒店常备的东西。他好像没有怀疑，或是根本无法分出多余的心思去怀疑。

我们一同坠入了**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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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二字，我对江予，究竟是先情后欲，还是由欲生情，在这情与欲共存的时刻已不得而知，并且，我也再无机会去验证。

既然那个人是江予，像是理所当然一般，我便没有再考虑过与除了他以外的人共度一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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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江予还在睡着。

我自顾自地去亲他，看他乱了气息，又紧了眉，我便去帮他抚平。无论我在网上做了多少功课，好像还是没能将对方的痛楚减到全无，抚摸他眉间的手指移到了他还有些微微泛红的眼角，稍稍摩挲数下，就能看见眼睫轻颤。

这让我想到了去年此时的初吻。

走到这一步，是我们两人命中注定的结果，在我向他靠近的时候，在他向我邀约的时候，便已规定了我们之间感情的走向。它脱离了任何一人的掌控，卷进每一次汹涌的潮水，涌入口鼻，渗入骨髓。它褪去了名为“玩笑”的外衣，以最为纯粹又坦诚的面孔展露在我的面前。

那被掩埋在深处的根茎终于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了土壤的桎梏，撞散了笼罩在上方的层层迷雾，在一片虚无中开出绮丽粲烂的花。

我不容置疑地心想：

我就是喜欢江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