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小贺心里那些事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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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偷偷打了电话，说了分手的事情的第二天，爸在回家后，特地来质问了我。

“你和杨老师说你们分手了？”

我点了点头。

“怎么去说的？”他又问。

我没有回答。

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又问了一遍：“怎么说的。”

果然，我这点小动作根本藏不了多久。不得已，我只能实话实说，把自己偷摸做的事都告诉了他。

“爸，”末了，我又加上一句，“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没有再质问，只是沉沉地盯了我一会儿后，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连门都还没完全合上，我妈就紧跟着推门走了进来。

她知道了我和江予分手的事，厉声训了我一顿，认为我采取了最糟糕的一个办法。

“这件事最开始，就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

我是这么和她解释的。

若是我没有在过山车上遏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江予的话，便不会有之后这么多的麻烦。

相较于我的平静，我妈像是更为我感到难过和不甘。她有些急促，又语无伦次地问我：“那……那你就不能嘴上骗骗，只要口头上说说你们分开了，不就行了吗！”

我向她摇了摇头以作否认。

我决定分手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爸的事业，更是因为，现在的我，需要通过和江予分开，来使自己从这足以燎原的火势中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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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说是随心所欲任性妄为也罢，这件事无疑是为我敲响了警钟，提醒了我的冲动，让我对自己的不成熟幡然醒悟。

从高中到大学，我依旧没能学会那一步克制，像是过山车上的亲吻，完全没有考虑过现状和后果。也依旧会在对方的无意之举中乱了分寸，像是军训时的妥协，直到最后出了事才悔不当初。

就算习惯代表了理性又怎样，江予就是我的不理性，我的鲁莽冒失，我的意气用事。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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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攒够钱后，我还是去购入了看中的那对对戒，随后把它们收了起来。

和那些没能递出去的情书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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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时候，我们各自申请了出国交换。

以前，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也曾说过这件事。而那时我们讨论下来的结果是，考虑到江予有亲戚在美国，那就等到大三，我们干脆一起申请去那儿。然而，这些约定也随着我们的分手浸了水泡了汤，一并汇入了望不到边际的海洋。

于是在准备阶段，我就选择了和江予截然不同的方向，去考了雅思，申请去了英国。同样是离开了家乡，却是前往不同的大陆。每天比他更早地迎接朝阳，也更快地等来日暮，像是他在追逐着我，但我无法停下来等他，虽然我也不知，说“追逐”这个词算不算是自作多情。我让自己忙于学业，钻研投资，为了让自己早日独立，也在忙碌中，让自己沉淀内心，让自己学会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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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是我在这四五个月来唯一，也是最为冲动的一次。

深夜赶完要交的课题报告，拖着疲惫洗漱完，躺上床后才见窗边被满月的光映得亮了一片。我懒得再起床，任由窗帘敞在窗户两边。困顿之中，我因着这一小小的懒惰，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江予。

想到我们在杭州的跨年，想到同样能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看到的窗外的熠熠生辉，想到第二天蛮横地洒进房内的新年晨光，想到我们对未来的幻想和希望。

我还是起了身，却依旧没去拉上窗帘，反倒是开了书桌前的一盏小灯，打开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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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真正踏上巴塞罗那的土地，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我按着高迪的作品列表，把他的建筑一个一个看了过去，却在最后才去了最为举世闻名的圣家堂。

站在门口向上仰视，除了让人不由发出一声声赞叹的巨型浮雕，同样能望见尖塔旁遮挡不住的吊车。

我不禁在心中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和江予一起来到这，看到它最终完成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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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拒绝了别人的邀请，在快要临近零点的时候只身一人来到了泰晤士河附近。因为并没有提前买好门票，我只能遥遥望着伦敦眼的方向。

这天正好有些降温，我出门时只随意套了一件大衣，连围巾都忘了戴。凛冽寒风争先恐后往领口里钻，在我低下头裹紧大衣时，远处的大本钟突然敲响。

距离有些远，连声音都像是在这座城市里蒙上了一层雾，听到耳朵里都稍显朦胧。但我却不自觉地停手抬头，正好望见接连不断在墨色的空中绽放的朵朵烟花。

烟花其实很美，但一个人的跨年，终归还是彰显得它们都暗淡了几分。

还没等结束，我就转身出了人群，回到了家。

平常熬夜惯了，以至于早晨八点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秒针指向十二点的方向，我朝着房间里的空旷，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后来才知道，这声“新年快乐”，其实并没能准确地在零点时分传达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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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江予竟然会选择去深圳工作，毕竟按着他的性格，正常来想，是不会考虑去习惯一个陌生的环境，独自生活的。

我知道这个情报，是在大四那年过年的时候。两家人惯例聚在一起吃饭，双方父母论及我们的工作情况时，我才了解到，他已经接受了那边的工作。

明明我和他是同学，还是室友，也是……

也是发小。

我没吭一声，倒是我妈在桌子下面踩了我一脚，我只得朝她微微苦笑了一下。

不然还能够做些什么？

去深圳是江予做的决定，我尊重他。

想给自己一点时间成长，至独立，是我做的决定，我不后悔。

只不过，如若我知道以后会发生的意外，我一定会在此刻出口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