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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长长久久(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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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昨天还大言不惭地问贺霖“还吃晚饭?”这句话,结果这会儿,先受不住饿的人是他自己。

“这会儿倒是想吃饭了?”贺霖也轻嘲了他一声,甚至凑到了他的胃部,听了听有没有咕噜声,惹得人脸上悄摸红了一面,总觉得对方这动作,莫名像是在听他肚子里有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一样。他忍不住在贺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装模作样道:“听什么听呢。”

贺霖闹够后便起了身,边穿衣说:“那我洗漱完先帮你弄点吃的,过十分钟起床,行吗?”

江予点头应了。

十分钟后,贺霖把之前林馨自个儿包了让他们带回来的馄饨下锅,进房间一查看,果然不出所料,江予依旧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与十分钟前相比了无变化。

“起床啦。”贺霖踱步到床边喊他。

见人还是没反应,贺霖帮他掀了被子,一把拉起他,让他靠进自己的怀里。

“我们糊糊都多少岁了啊?怎么还跟十年前一个样子。”

江予闭着眼轻笑一声:“三岁。”

闻言,贺霖抬手猛揉他的发,直把人弄到不住求饶才放手,也不知三岁的到底是谁。

睡衣是昨晚做完后随意套上去的,贺霖帮他脱了,又勾过一旁的毛衣,刚给人把领口套上,就听对方倏然轻唤了声:“哥。”

贺霖抓着他手腕,正要帮人套袖子,低着头问道:“怎么了?”

“我们去领养个孩子吧。”

贺霖的动作在刹那间停滞,抬头紧盯着江予,一动不动。

在他噬人般的眼神下,江予气定神闲,自己把双手伸进了袖管,低头抚平毛衣。他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问着对方:“你不想要孩子啊?”

“想。”贺霖脱口而出,思绪也随着这一声回神,“想的。”

两年前,国家通过了同性恋的婚姻法案,同时也颁布了同性收养的政策。

只不过当时,两人在领完证后讨论过一回,同样觉得二人世界还没过足瘾。再者,在当时制度尚且不成熟的情况下,他们也未免会担心,同性家庭里生长的孩子,会不会遭受到什么影响,于是这个计划被暂且搁置。

自从昨晚收到傅思远的电话之后,领养这个想法随之又在江予心里窜起了火苗,经过一系列的添柴加油,终于燃成了熊熊烈火。

抱紧了人,江予自下而上地仰视着贺霖露红的面容,语气坚定地说:“那年后,我们就去提交申请。”

贺霖抚上他的脸颊,笑弯了眼角,应了一声:“好。”

不过尾音刚落,贺霖又感叹了句:“以后家里就要有两个孩子了。”

江予又怎会听不出对方这是在埋汰他,转而“哼”了一声,在对方腰上掐了一把,说:“你就嫌弃我是吧。”

“才没有,”贺霖矢口否认,接着道,“我幸福还来不及呢。”

想着锅里还煮着馄饨,贺霖便没腻歪太久,出门回了厨房。

江予换好衣服洗漱完,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早在五年前,他们已经给这整块墙壁都贴上了白板,想往哪儿写都不碍事。江予在周围的照片上巡视了一圈,最终定在了正中的一张。

是他们领证时候拍摄的照片。

只不过,这照片附近,与他昨天看见的时候,赫然又多了三个字。

——“我爱你”

字的旁边,是一副画了三个火柴人的简易画。

他咬着唇,心里窃笑不停,拿过了一旁吸附在白板上的笔,摘了笔帽,在那火柴人旁,又添了一颗爱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就和长辈们说了这个决定。

最乐的就属林馨,她一个人在家无聊透顶,贺学博又还得过几年才能退休,没法和她出去游山玩水,她就只能偶尔再找两个姐妹,陪江奶奶一起在一楼搓麻将杀时间。

“那你们想好是男孩还是女孩没?”林馨问道。

“男孩吧,”贺霖说,“我们俩大男人,既不懂,养个小姑娘也不大方便。”

这倒也是,林馨很快理解,就是有些可惜。

“我留到现在的那一箱小裙子,又没地方用了。”

贺学博笑她:“你那一箱子都什么时候的东西了,放现在早过时了。”

“你懂什么,”林馨啐他一声,“现在就流行我们那年代的古着,还都特地把衣服做旧呢。”

说完,她又跟江予抱怨:“我们还没搬来的时候吧,我还不死心地想给贺霖穿上,结果都是老贺拦着我,不然啊,现在就有好东西看了。”

江予闻言转过头,上下打量了贺霖两眼,联想到林馨曾给他看过的,贺霖三岁之前的照片,稍作想象,便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贺霖瞬时赧然,又不好在家人面前胡作非为,只能藏在桌布下方,在江予腿上捏了一把。

下一秒,江予就抓住他的手,瞋着目瞪了他一眼,好在俞宁茵及时解救了他,淡笑着转换了话题:“哎哎哎,裙子的事可以再议,大不了之后也能给小孙子穿嘛。就是这名字,你们打算怎么办?”

跟谁姓,就是个问题。

顿时,两位父亲倒是先对视了一眼,仿佛进行了一场无声的角逐。随即,几人都搁下了筷,林馨甚至问了句有没有新华字典,俞宁茵听后,起身从房里翻出一本不知什么年代版本的厚“砖头”。就连江奶奶,也对起名这事面露了积极的神色。

唯有两位真正的当事人,握着筷子面面相觑。贺霖嘀咕了声:“这还没开始办手续呢。”却也很快被湮没在了趋于如火如荼的讨论下。

没了法,江予看向贺霖,往客厅的方向示意一下,无声询问他:要不我们先溜?

贺霖点头,给两人还没吃完的碗里夹满了菜,逃似的去了客厅。

总算是安静些许,江予似有若无地叹了声气,摇头说:“怕了怕了。”

两人把碗搁在了茶几上,在旁边席地而坐。贺霖说:“这就怕啦?以后有的是折腾。”

江予拽着他的领口,终于得以凑近亲了一下:“以后乐得折腾。”

贺霖心满意足,往他嘴里送了块肉,又听他咬字含糊地说:“其实今天回家的路上,我想过名字。”

“什么?”贺霖下意识地问出口,也停了手上往嘴里送饭的动作。

江予却细嚼慢咽地吞下了口中的食物,抽了张纸巾擦嘴,不慌不忙地说道:“取你的姓,我的名,在加一个字。”

“什么字?”

“有两个备选,不知道选哪个好。”江予歪着头笑了一瞬,抓过贺霖的手,在他手心边写边说:“一个‘潺’……一个‘溪’。”

手心被指尖划得不住泛痒,在江予松开他的手后,贺霖微微有些发怔,不由握紧了拳,又问道:“为什么是这两个字?”

江予静静看着他,又替他松开了拳,一根根地插入指缝,按压,握紧,十指相扣。

“哥,以后我们不要江河澎湃,要细水长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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