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刚(2 / 2)
当然,是有代价的,一不小心就爽进了火葬场。
“控马!——”
后方疾驰的马蹄声越追越近,追到了近旁。
一只骨节纤长、整体偏小麦色的手,在高速行驶中伸了过来,帮我控制住了一部分马缰,与我共行,渐渐将嘶声着的马给慢了下来。
“谢谢。”
不知多久,马终于停下来了,我被颠簸得有些头晕目眩,所以并没有立刻翻身下马,而是停留在了马背上一段时间,闭眸养神,把又粗又重又急的呼吸渐渐喘匀。
“……爽,真特娘的爽,”我握着缰绳,在马背上闭着眼睛,嘿嘿嘿地回味着笑,“柳大哥,下次再陪安和飚一场如何?……”
不知怎的,柳大哥没敢应声。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演武场上的风声微微,林翳沙沙作响。
我犹自浑然不觉,沉浸在肾上腺素狂飚的极端刺激感中,阖着眸回味,回味无穷,嘿嘿嘿地享受着傻笑。
“这等危险的事,即便军中最擅马的好手也不敢试!你竟敢乐在其中,还言什么下一次?……”
一道温柔却危险的男声响了起来。
“……木哥哥!”
数日未见,就这么突地出现了,吓了我一大跳。
我睁开眼,看马下的灰衣男子担忧又隐忍着怒气的神情,惊了一惊,赶紧翻身下去。
结果翻急了,先前飚马的后遗症还没散尽,一个失衡,当场踉跄了下,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柳开反射性地来扶我:“王将军小心!……”
却被更眼疾手快的武将给拦住了,木影扶住了我,把我从马上半抱式地接了下来。
“不劳柳军士费心!”
柳开:“……”
黝黑的闷葫芦兵蛋子,意味莫名地看了灰衣武将一眼,把手缩回去了。
“……”
说实话,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木影……这般宽和的男子,他莫名其妙地对个下级军士有敌意作什么?
在木影的扶持下站在地上稳了会儿,小脑对平衡感的掌控渐渐回归。
木哥哥隐忍着担忧与怒气地问我:“你这般不要命的飚马,飚过多少次了?”
我嘿嘿地纯挚笑,扯谎不眨眼地道:“一次,就这被你撞见的一次……”
木哥哥:“嗯?”
我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改口:“就两三次啦……玩玩而已……”
木哥哥:“嗯???”
我垂下头去,揉捏着衣角,只好开始实话实说地数数:“哥你让我想想,应该是二十几次了……不对,至少三十多次了……也不对……哎呀,飚的次数太多,数不清了,哥你就别为难我了……”
“飚的次数太多,数不清了……”
木哥哥咬牙重复了遍这几个字,脸彻底黑了。
“安和呀,你该庆幸,这么多次的作死操作,你的脑袋竟然还安然无恙地立在你的肩膀上,没有掉下马去摔得半歪……”
“有那么严重么?”我嘿嘿嘿地讨好笑,走过去扯了扯柳开,示意性地指指他,“这不是有柳大哥照看着么,人家是专业的,出不了问题的……”
不知怎的,这闷葫芦似的黝黑兵汉,忽然躲了我一下,不让我接触到他。
像是在……
……避嫌自保???
木影看着我亲近他人的动作,忽然不再有怒气了,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你这声‘柳大哥’,叫得很熟络啊……”
我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想表达什么。
“木哥哥,我可以长时间地叫你‘哥哥’,不可以唤他人一声‘大哥’么?”
“……”
木影没回答。
忽然温柔一笑,笑得我没由来地心脏猛然一跳。
“当然可以,与何人亲近,唤何人何等称呼,是安和的自由,他人没有权利干涉,木哥哥亦没有。”
“来人——”
“在!!!”
“下级军士柳开,在职责期间,纵容将官多次进行高危马术操作,枉顾将官的生命安全。严重违背了北疆军|法|军|纪,拖出去,军刑喂狼——”
“是!!!”
“谁敢?!”我懵了懵,当场炸毛了,把柳开扯到背后,护得严严实实的,“放肆的东西!都给本将退下!!!”
“……”拿人的卫队迟疑了几秒钟,看看我,又看看木影,最后又看看我:
“……”
“……是!!!”
现如今,真当面硬刚起来,我与木影,已近乎势均力敌。
神仙打架,小鬼退散,免得被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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