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啵(2 / 2)
我坦坦荡荡地吼道。
众军:“……”
死寂重归喧嚷,觥筹交错,热热闹闹继续。
仿佛从未发生过奇异的小插曲。
我发觉还有一道视线钉在我身上。
我循着那道视线望去,却望到了主位上的青面獠牙,顿时嚣张的气焰尽散,瑟瑟地打了个寒战。
戴青面獠牙的北疆最高长官,伸手将青面獠牙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对于我来说,堪称梦魇的阴柔面孔。
阴柔的北疆军|阀,朝我摇摇举杯,微笑着对我做出一串口型。
他说——
——请再接再厉。
*
今夜,木影实在饮了太多酒了。
我担忧他一个人跑出军宴,在外面出事,遂很快也跟着追了出去。
大军凯旋之后的秋末,已近入冬,夜间寒气升腾。
每年这个时候,喝醉了酒的军人倒在外面的寒地中,一宿过去,第二天就被发现冻成了死人。这种事可从来不稀奇。
我实在怕木影也出这样的事。
他对于我来说,可是深渊里救赎般的存在啊……
渐离喧嚣地带,至僻静。
明明是循着木影离开的方向追随而来的,可这里,别说木影了,鬼影都没有一个。
我想寻巡逻队帮忙,可诡异的是,所至的陌生之境,似乎属于北疆军区的守卫真空地带。一个值守的军人都没有。
只有零星几个裹着兽皮的大帐篷,里面也没有点灯,黑漆漆大片,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这些个帐篷,浑然的暗黑中,简直宛若堆在一起的坟包。
夜风呼号,秋寒凄凄,空空荡荡。
某个瞬间,一道暗影忽然闪了过去。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神经骤然绷紧,抽出腰间的兵剑,追了上去。
“站住!——”
黑影未停,倏忽消失了。
脚步停下来以后,我发现自己被黑影引到了更偏僻的地方,根本不知所在方位了。
“木影,是你么?——”
“如果是你,关于强行啵了你一口的事,我很抱歉,我愿意向你认错赔礼——”
“你别躲我了,你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以后一定改用你能接受的方式追求你——”
“……”
死寂。
远处似乎有些隐隐的异动,夹杂着模糊不清的殴打声、兵器相撞声……
还有,微微的救命声……
莫非乃敌袭?!
我心底骤然一沉,瞬间把情情爱爱抛到了脑后,以全副戒备的防御姿势,紧紧持着嗜血的兵剑,快速往异动的方位移去。
“谁在那里!出来!”
“救命——”
男性撕心裂肺低吼的声音,随着逼近,越来越清晰。
“快来人,救命——”
我猛然劈开了一座严密封闭的兽皮帐篷,闯了进去。
没见到木影,却见到了……
“柳开?!”
黝黑的闷葫芦兵蛋子,与几个兵渣子以命互搏,死死地缠斗在一起。
他的兵器早已经被卸下,以一敌众,明显地早已体力不支,落入下风,被众者压制在地上殴打。
用拳头砸……
用脚踢……
用膝盖顶……
乃至于用牙齿血腥地撕咬……
他极尽一切手段,疯狂地挣扎,试图挣脱敌人的控制。
这救命的叫喊声,就是他发出的。
然而他想要救的命,却非他自己。
当濒临绝境,求生无望,却又忽然突现曙光,全封闭的帐篷被接收到求救信号的人猛然劈开。
他嘶吼着:“屏风后,快救屏风后的!……”
屏风后并没有搏命厮打的剧烈动静,暗灰色的屏风后,甚至隐隐地传出了些许欢|淫的笑声。
在如此暗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不禁让人毛骨悚然,一股不好的预感直袭心头。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本该先将入目第一危急的柳开营救下来的,他快被活活围殴死了。
但是我没有,我仿佛魔怔了般,遵从那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举起兵剑,以我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并劈碎了该死的屏风。
入目的景象对我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那是我在猎虏圈里,在伏尸上万、血流成河的古代沙场上,都没有受到过的强烈冲击。
一张污秽的兽皮毯上,几个醉醺醺的兵渣子,一道小小的熟悉身影。
食草小兽的生息已经近无了,身上全是青,下|体|凌乱不堪,全是血,还有乳|白|色|的|恶|心|液|体。
她活息近消散地望向我,微弱地对我呢喃:
“王姐姐,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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