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2 / 2）

清儿：“王姐姐对我姐姐是这种感觉么？”

我道：“是的。”

清儿：“王姐姐对清儿是这种感觉么？”

我道：“是的。”

清儿：“王姐姐对恐怖大哥哥也是这种感觉么？”

我道：“是的。”

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结：“这不就完全一样么，情就是情，爱了就是爱了，分什么亲情、友情、爱情，你们大人真麻烦！”

她忽然凑过来亲了我的脸颊一口：“王姐姐爱清儿……嘻嘻嘻，清儿也爱王姐姐！”

我凝滞住了，寒秋深夜里的满腹坚冰，皆被这软软香香的一吻，化作了柔水。

“……”

我用力地抱了抱她：“我会保护好你的，姐姐保证。”

*

夜深了，倦意袭人，早已到了该入寝的时候。

历经这些时日来查案的坎坷，我已十分地疲累，不打算今夜再熬夜看兵书了。

将牍案上堆砌的军务处理完，便脱了外袍，熄了烛灯，归榻安寝。

食草小动物往我怀里拱了拱。

她喜欢我怀中厚实的温暖，这使她感到静稳、安全。

“你姐姐呢？大半夜的，她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睡觉？”我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问怀中的小崽子。

小崽子嘟哝：“大概又去找柳开叔叔幽会了吧，他们两个总腻歪在一起，卿卿我我……”不满，怨气。

我哑然失笑，宠溺地问这小崽子：

“你如今何尝不是窝在姐姐怀里卿卿我我呢？……”

小家伙嘟哝：

“不一样的……清儿、清儿的姐姐、还有王姐姐你，清儿只喜欢咱们三口之家在一起卿卿我我，其他的任何男人，包括柳开叔叔，包括恐怖大哥哥……都讨厌地多余，哼……”

软软糯糯的音色渐消散，我以为她渐渐地睡了。

好一会儿，我都快睡迷糊了的时候，忽然感到唇上有只温温软软的小手在抚弄，她凑近过来，细嗅我唇上的气息。

“王姐姐……”黑暗中，她忽然莫名地问我道，“清儿可以吻你的唇么？……”

“不可以哦，”我睡得迷迷糊糊地拒绝道，“清儿可以吻姐姐的脸颊，但不可以吻姐姐的唇……”

“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清儿却不可以？”少女的音色在黑暗中阴阴地问。

“因为清儿和王姐姐是亲情，不是爱情……”我迷迷糊糊地应她道。

“情就是情，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分类，多余！……”她闷闷地置气道。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凑了过来，硬要往我唇上贴。

“小崽崽，乖，莫闹……”

我迷迷糊糊地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了。

她很委屈，贴在我胸口，小小声地啜泣。

“姐姐很爱那个恐怖大哥哥？……”

“是的，很爱……”

“姐姐会继续深爱那个恐怖大哥哥到永远么？……”

“是的，我会深爱他到永远……”

“不是的，”少女的音色在黑暗中诡异地变得阴阴的，“你所言会深爱他到永远，并不是指，你真的会深爱他到永远，而是，你这一刻爱他的深厚程度，让你有勇气笃定地说出，你会爱他到永远。”

“‘你以为’你会爱他到永远，如此，而已。”

“世事无常，世事多桀……”

“事情是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的，人的感情，也是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的……”

“你如今所以为的，仅是你如今所以为的，并不等同于未来。离你所言‘永远’，更是相去甚远……”

“……”

“小脑瓜里都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我没在意，只当作少年人的异想天开，忽略去了。睡意朦胧地嘟哝了句，把她揽得更紧了些，使她乖巧地枕在我的臂弯里睡去。

昏昏沉沉，温温软软，共入一夜安然。

*

踏歌昨晚与她的闷葫芦爱人，柳开，偷偷幽会去了。

也不知她是昨夜几时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没带起半分动静，反正我睡得挺沉的，没被她的夜深归来惊醒。只第二日早晨，天大亮了，才发现床上多了又一具慵懒美丽的躯体。

她乌发松散地垂着，情态慵懒诱人，似一只打哈欠的猫儿。

衣衫轻薄，肌肤若隐似现，有些欢|爱过后的残痕。

撑着手臂，侧支着身子，饶有兴味地看紧紧抱在一起睡的一大一小。

“清儿，你如今倒是与亲姐姐离心了啊，昨个半夜，姐姐回来了，要抱你过来你都不肯，非得赖在王姐姐怀里不肯出去，咋地，被王姐姐抱上瘾了，把亲姐姐给扔一边去了？”

清儿不甚清醒地揉着睡意朦胧的眸子，软软糯糯地道：

“王姐姐身上有姐姐的气息……”

亲姐姐一喜：“那你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才恋上王姐姐的了？……”

清儿童稚之语，给她一头冷水当头浇下：

“不是的，王姐姐身上，不止有姐姐的气息，还有她自身独特的气息，犹如疆场风沙，淡淡地血腥……清儿已经能够辨别出来了……”

亲姐姐白眼一翻，伸出爪子来，吃味地轻轻拧小妹妹的鼻子。

“小崽子，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小崽子嘻嘻嘻地傻笑，躲开亲姐姐的“攻击”，使劲又往我怀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