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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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郁,最近又头疼的厉害了吗?”仅看女人的外表一定想不到她已经年近四十了,她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和沉稳气质,这种气质能让人忽略她出色又艳丽的脸,反倒常常会不自觉依赖相信她。
“没有,最近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我去给你拿点药,记得不要太压抑自己,心情要放轻松,要不然一会儿再给你做个检查吧。”女人脸上尽是欣慰,不忘絮叨两句,想起来检查就要起身去准备。
“程姨,您先歇一歇吧,不着急,你刚走了一个病人就休息一下。”江郁从来强势,在老爷子面前也不曾这样温和着讲话。在她面前反倒像是个关心母亲的孝顺孩子。
“也好,我就歇一歇,最近是有什么开心事啊,你之前可从来没今天看起来轻松。”
“有吗?我觉得我每次来都挺开心的啊。”
“你忘了,你程姨我可是个心理医生,还想瞒过我?”
程姨名程雪,当初自己父亲死去的时候,她就是跟在父亲做心理疏导医生旁边的实习生,她天赋很好,那时候也才刚刚研究生毕业,有机会能跟着当时的导师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但是十分不巧,遇上了我父亲,一个偏执的疯子。
就江郁来说,单单见过三四面的父亲在自己心里就留下了个阴郁癫狂的印象,隔着房间他经常听到父亲歇斯底里地发疯,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清听不懂的话。最后父亲一死,像是躲避什么灾祸一般,那些医生突然消失的一干二净。而跟在治疗团队的实习生程雪是在过了一天左右自己偶然在父亲房间发现一间暗室,当时的她浑身狼狈,如同惊弓之鸟,不知道父亲在死前做了什么,对她的刺激如此大。
父亲的死,让家里着实有一段动乱,那时候自己状态很差,可能是才出过事故的原因,头经常莫名其妙的钻心的疼,程姨虽然年轻,但跟着那些医生也学会了点东西,比如能帮自己缓解头痛,就留在身边了,这一留就是十二年。
“好了,小郁,以后天冷了穿厚些,今天都下雪了,年轻也不能这样折腾啊,我这两天总觉得风吹的刺骨,现在不好好注意,等你老了有你好受的。”
“我知道了,程姨,我走了。”程雪算是在江郁身边的老人,这一路走来互相扶持,自是对她信任。
今年的雪落得比较早,才进十二月份就下起了雪,雪已经薄薄的铺满地面了,江郁很少回忆往事,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事并没有任何值得记住的必要,而且他是一个失过忆的人,对于记忆没有那样执着。但这次看到这场雪不仅想起自己来这的第一年那场雪,在江家那偌大的庄园,房间很多,人也很多,一个长期病着死了父亲的少年是没有几个人看在眼里的,也是没有几个人瞧得起的,所以一个这样存在感微弱的人被抓去揍一顿扔在外面雪地里冻上一夜也是没有人管的。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把他打倒在雪地的人,如今被自己轻而易举的碾压,或者说坟头草有上三尺高?
一早还没这么个下雪的苗头,这场初雪落的急,不一会儿就沾了满地雪白,原本在枝桠上挂了好久的枯黄叶也没顶过风雪,还是掉了个光秃秃,现在枝桠上像是沾上了白糖,入冬冷得很快,每天变着风向的风吹来吹去。
楚玦捧着一杯热咖啡,坐在办公室想晚上要不要去吃火锅啊,之前每天寻思找人的事和工作,经常是天气变化都没法感知,下雨下雪都只是匆匆瞥上一眼,一个梦境解决了自己多年来的难题,虽说带来了另一个麻烦,但这个麻烦也不是一时能解决的,倒是清闲下来。以前他最喜欢的是冬天,尤其是下雪,简洁干净,就算没人陪自己,也能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玩上很久,后来手伤了,手一冷就发僵,旧伤就像埋在其中的针,刺刺的发疼,就出来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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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巷,破旧的城,裹紧棉衣的楚玦,因为手受伤没多久,手指用不上力气。小城里学校门口那条街上好多摆摊的,尤其是在这冬天,几乎每十步就有一个卖烤地瓜的,热气腾腾又香香的。那时候明诺很凶,是学校里没人敢惹的,校园流传着他每天逃课打架,小混混在一起流窜,每天抢人家东西,自觉地绕远。只除了楚玦死皮赖脸的跟着他。
楚玦喜欢吃,他除了给自己买,就也想着给明诺买。
其实还有个传言,楚玦一个好学生被他威胁了,要不然一个时常出现在学校排名榜第一第二的学生能莫名其妙又是逃课又是手受伤的又是殷勤的找出了名的校霸,大家都一心觉得肯定是惹上明诺了,明诺逼他逃课,找他要钱,说不准手都是让明诺给弄得。因此
那时候明诺的名字一度让人闻风丧胆。在大家眼里凶神恶煞的明诺,在楚玦眼里,反倒是处处好。
自己兴冲冲地买了地瓜打算一起吃,结果才发现自己手不方便,右手还架着石膏,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扒皮了,随即就打算把这两个全给明诺。明诺一开始还略表嫌弃,但还是拿了一个,慢慢扒好,撕开地瓜暗淡的外皮,露出金黄的肉,飘香四溢,卖相看起来很不错。又夺过楚玦手里的袋子,冷着脸把扒好的放到他手里,自己又拿起另一个开始扒。
两个少年在寒夜里结伴回家,话不多,沉默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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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方佳佳推荐的火锅店在哪来着?刚拿起手机要翻一翻联系人去问上一问,才看到有人发微信消息过来,是阮诚。
聊天框一打开,这话明显不是阮诚说的,屏幕那头的人是江郁,第一个消息是定位,接着就是,你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江郁出门没多久,车就抛锚了,阮诚本来是要叫另一辆车过来接,被江郁拦了,把手机拿走了。他自己手机昨天忘充电,现在关机了。阮诚的手机一拿走登时给他急得,本想含蓄的说我来联系楚先生,被一个眼风扫过,这么个大冷天硬是紧张得一头汗。
果不其然……
“暴揍老板八百遍,黑手党交易群,江总的后宫嫔妃。”江郁声线平稳,不带任何感情,但这样念出来更加惊悚。阮诚感觉自己的心凉得比今天这下雪天还凉。
“不是不是,您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这些只是正经的工作群,偶尔八卦而已!
“我不听!毕竟我只是一个冷酷无情,霸道专治,只会仗势怼员工,老扣广大劳动人民的吸血资本主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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