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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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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沌沌,恍恍惚惚,仿佛一场大梦初醒,心中只记得那梦的鲜活,却浮光掠影般毫无记忆。江郁额角渗汗,猛一睁眼,入目是昏暗的光,循着光源看清了趴在自己床边的人。

楚玦头发微乱,一只手钻进被褥里攥着江郁的手,另一只手被脑袋倚着,脸侧贴在被褥上,即使再这样差劲的光线条件下,仍可见其眉眼如画,睡容平和。江郁一动才发现自己被被子裹得严实,只露了头在外,盖得这样严实,几乎没什么质疑的,被子肯定是楚玦帮自己掩上的。

一睁眼即可见楚玦守着自己,江郁先是因此舒心,接着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场景,他在质问楚玦那个白月光的事,楚玦是如何回复自己的,却是一片混乱了,若是强迫自己回忆,就是一股熟悉的钝痛。

江郁望向楚玦的眼神不觉复杂起来,他是如何解释的呢?就这样不能让自己接受?该不会是楚玦直接跟自己坦白些什么,我就是那你当那个谁了。思及此江郁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也不是没可能。从一开始的欺骗到后来的强迫,连表白接受的也没几分真心,而楚玦态度转换的又很是奇怪突兀,难道不是因为摆脱不开自己,转而把自己当成那个人?

他就是再自大也能掂量清楚玦找那人十二年与和自己仅仅相处几个月相比的分量,明白这一点,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视线中的人浑身颤抖一下,皱了下眉头,随即身体缩得更紧一些。

江郁这才注意到,楚玦身上穿着的单衣,不由得想起自己突然昏迷过去,楚玦当时肯定担心坏了,他都没顾忌到自己穿件衣服出门,江郁这样想着,往楚玦在乎自己加个砝码。那秤一晃,他就又想到,楚玦这钟好人不可能见死不救,说不准只是因为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才这样急,跟在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越想越觉得后面那种可能性才大,江郁气得不想理他,报复心极重的装看不见,把脸扭向另一边,没过几秒,又扭回来,空着的手狠狠推了楚玦一把,自己迅速朝向另一边躺好。

不一会儿,楚玦就动了,他抽回了握着江郁的手,摸了摸自己晾在空气里有些凉的脸颊,晕晕乎乎,看着背对自己人,大松一口气。本来是打算守着他醒的,和医生谈完,他有好多话想对江郁说,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好像很多并不能说,自己这样想着竟睡着了。

楚玦看着隆起的一团,知道江郁醒了,但好像是有些抗拒自己。本因为江郁醒来的欣喜瞬间蒙上几分阴霾,那事是搅不清了,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房间了。

支着耳朵听动静的江郁:渣男!

那股委屈就那么涌上来,之前那些在乎白月光在乎自己都是自己猜的,得不到证据,现在楚玦默不作声地转身就走,恰巧证明了他仅仅是出于责任感而已,走连句话都不说,毫无留恋,自己就不该叫醒他!

要不然……不然……还能多留一会儿……

十三年前啊,楚玦才十五岁,江郁记忆中没有十四五岁的自己,但也知道那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年轻气盛叛逆,这个明诺何以……何以让他念这样久。江郁想到这嫉妒丛生,激得眼睛泛红,恶向胆边生地想,把他关起来,逼他只看自己,捏碎他所有不该有的希望,只要可怜地乖巧地等着自己触摸他,掌握他就够了,你看那人这样好,他记了这样久,自己就做最坏的,也让他记一辈子,一辈子也摆脱不开。

不行,他受不了,受不了楚玦的嫌恶,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他不能,他肯定会讨厌的。

江郁一只手握住刚被楚玦攥紧的手,狠狠地,用力地,仿佛能攥紧他这个人,理智和恶意不断交缠争斗。

正当这时,江郁耳尖的捕捉到一声细微的声响,房间的门开关声音很小,但

并不是没有,诊所是绝对安全的,但多年的敏捷让他这时候也没失了警惕。他并未轻举妄动,等着那人走近,首先钻入鼻尖的是一股食物的香气,接着灯光大亮。

“吃面。”嗓音清浅温润,江郁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自己以为逃得远远的人又回来了?他只是去煮了一份面。

江郁转身,视线焦点处那人迎着柔和的灯光,柔和脸部线条,眼里闪着细碎的光,熟悉得让他怦然心动。楚玦少见江郁楞呼呼的样子,觉得怪可爱的,原本蒙在心头的郁闷一下子消散了,刚才纠结如何开口缓和气氛的凝滞疏通了,从善如流的开口,“起来,吃饭。”

这份面做的极为简单,从卖相都能看出寡淡来,淹过面条的汤连个油点都没有,切碎的葱花寥寥放置其上。

楚玦把面条往桌上一放,转身又要出去,身后传来一个沙哑急切地声音,“你去哪?”

楚玦看向挣扎起来的江郁,从他黑漆漆的眼珠中读出那么几分不安,目光沉稳直直看向对方,声音清亮,“我去拿我的。”

两个人就这床头柜,面对面吃起迟来的晚饭来,这碗面即使再寡淡,但对于从中午十二点到现在的晚上十一点多没有进食的的两人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江郁碗里的面条眼见的下去了半碗,拿筷子一戳,有个东西被挑上来,但没夹住,又滑了回去,他这次目标明确的挑上来,是个完整的蛋。

江郁抬眼看对面的人,楚玦看他发现了自己准备的“惊喜”,冲他一挑眉,连自己都没发觉笑得有些得意和幼稚,江郁没出息的脸红了。他喜欢楚玦郑重其事的说情话,当然这情况很少很少,他受不了的是楚玦这种根本不自知的勾引他,他这种表面刻板冷静的外壳下的任何动态都让江郁觉得新奇。

一个蛋在这种汤可比水的碗里有些违和?但又不是没有,蛋配面条不是常规吗?这种事有什么出奇的呢?但偏偏这种无聊的事上,楚玦他冲着江郁露出讨巧一般的自豪,这事更奇怪的是,这江郁居然还理解了他的点。

楚玦看江郁眼神一下子深沉得像是克制什么,读不懂,又见他低头接着吃了,“我找程医生借的,没吃饱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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