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这随处放手的习惯还真是失忆都改不了。

这个安生自在状态的江郁实在让人感受不到紧张和失措，楚玦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下了班绕了个远去一家评价颇为不错的甜品店买了点吃的。江郁喜吃甜，但总是出于莫名其妙的直男倔强和脸面自己从来不会主动买，转头蹭楚玦买的蹭得很是带劲。

果不其然，江郁在家，捧着手机在打游戏，时不时说两句话，诺诺靠着他，跟能看懂一样，跟着他的尾音汪汪两声。这和谐的场景楚玦都不忍心打破，记忆中根本没有江郁失业的桥段，这让他有些捏不准是胜券在握还是借此摆脱。如今的江氏也是在他手底下发展的，花费了不少精力，让他这样拱手让人，楚玦都觉得心疼。

楚玦这头犹豫着怎么委婉含蓄地开口，才能最低限度触动他的伤心事，那头的江郁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已经明白，“你知道了？”

“嗯。”

“没事，我有数，等着吧。”江郁一边吃一边含糊着，一勺接一勺很快吃完了他的那份，看着楚玦表情软下来，有些可怜。

“我现在只能被你金屋藏娇了。”

头发打理的并不精致，还有呆毛翘起，但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加上本身美貌大杀器，十分戳楚玦的萌点，头昏脑涨就答应着，下一刻手里的甜点就被抽走了。

楚玦：？你不是看上我了，只是看上了我的黑森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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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气越发暖和，街上的树抽芽已经不需要从那枯枝上苦苦寻找，抬眼一瞧，就是那点点嫩绿，娇嫩完全不贴合如今的温度，只怕它下一刻就要惨败下去，但其意外倔强，迎着寒风随着枝桠晃来晃去始终晃不掉那点绿，反倒更加生机盎然了。

诊所地处并不繁华但也算不了偏僻，两人到时刚好上午预约的客人离开。

程雪出来时眉宇间难得有些疲倦，在没被两人注意的地方看到江郁意气风发的模样，还有带来的男人由于身处不熟悉环境，不自觉信任依赖江郁的信赖的眼神和动作，俨然感情很好。

上次没死成真的很可惜，但是有机会的，她藏了这么多年，还缺要沉住的气吗，内里的情绪被她掩藏得干干净净，还是那个温和的长辈，挂上慈祥和蔼的面具，走出来。

“程医生，以您专业的角度，记忆会不会恢复？”

“一切都是未知的，就算了解再多，你知道的，我的力量总是薄弱的，”提起这个，程雪轻松的表情收敛，蹙了蹙眉表达了自己力量有限的无奈。“这些都要看小郁的意愿了。”

意愿？程雪心头冷笑，面上却依旧和煦。

听罢，楚玦轻微皱眉，这话说起来毫无破绽，但是脑中纷乱的记忆在穿插，他自从看到她，就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冒起，那抹熟悉感找不到源头揪着他的思绪格外难捱，是哪一个动作呢，是哪一句话呢？

楚玦沉浸在寻找中，总觉得下一刻他就能找到，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诡异地停了下来。

看着楚玦思索的侧脸，想起横亘在眼前的谜团，江郁适时插话进来，“如果有机会就帮我试试吧。”

程雪美眸流转，从两人身上打转，忽得展颜一笑，有了几分长辈的语重心长，应道，“果然是……小郁好好珍惜。”

恰在此时，楚玦抬头对上女人视线，浑身一发毛，这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怎么形容呢，有些悲悯和冷漠，或许大家能归结为一个医生习惯性的麻木目光，他却一瞬间觉得这里面的意思像是在看……将死之人！

再想细看却不见了，好像是错觉一般的存在过，楚玦想把这个奇怪的目光归结于看诊产生的疲惫，但始终放不下，后面基本都是江郁和程雪的对话了。

程雪留他们吃午饭，但是助理姑娘一下子闯进来，“程医生，客人打电话来，下午的预约能不能提前，后面一个月要出差抽不出空来。”

听罢，两人并未强留起身离开了。

“程医生很厉害吧？完全没必要让自己这么累，还是每天接诊看病人。”楚玦出了门才从自己情绪中挣出来，又有些为怀疑她感到愧疚。

“我也说过不让她这么忙，但她闲不下来。可能这就是作为医生的责任感？”江郁随意地答上两句话。

出门的时候阳光普照，这会乌云却压了上来，雨滴滴答答淋过来，伴着冷风带起两人发梢，这雨点落得极巧，就跟掐了他们暴露在天空下的点一样，然后以眼见的速度看到落在地上的水滴润开更大一团。

门口不便停车，司机也并未拖延时间，只是这雨落得太急了，几乎是一眨眼的事，看到车过来了，江郁护着楚玦疾走几步，先推他进去，自己再进。

车子随即发动，程雪在窗子里将一切收在眼里，眼神变了个人一样，盈满恨意。

刚刚的聊天，这两人并未做出些什么亲密动作，但是程雪却看得出来，江郁啊，已经陷得足够深了，比她想象的还要无法自拔。

连权柄都被剥夺还能这般怡然，所以，现在还有比楚玦更好的工具吗？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