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2 / 2）

正在她出神之际，一个声音惊醒了她：“诶！同学，小心！”

场面一片混乱，在失去大量血液后，文雁秋身上的力量也在消退。几人都没去管他，叶珩扶住晕倒的姬然，柳寒霜则到白墨旁边开始涂抹法阵边缘，这法阵是用人血画的，从里面不能破坏，但可以从外面涂掉。

白墨困在法阵里也不慌，只道：“长风，你压住他，海洋，你去找找他藏身的地方有没有一张照片，就是之前在校长室摆着的那张。”

闻言，刘海洋双眼通红，却还是放开了文雁秋，向白墨远远一点头转身走了。

叶珩小心翼翼的把手探到她的鼻尖，松了一口气——还好，呼吸还在。

法阵的光彻底暗下去之后，白墨从里面走出来，站到文雁秋面前，道：“很惊讶吧？还没来得及给我下套，自己先栽进去了。”

文雁秋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姬然，扯下那张文质彬彬的皮，冷笑道：“你也别笑得太早，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你呢？我劝你最好趁这个机会把那女的杀了，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挑拨离间的意图显而易见。但就算再显而易见，也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白墨侧头看了看冷眼看着她的叶珩和不知所措的柳寒霜，微微一笑，嘲讽道：“你以为我是你吗？”说着掌心向上，一把刻着古朴花纹的长剑出现在她手上。

文雁秋看到这把剑，脸色立刻变了，像是回想起什么很恐怖的回忆一样，就连刚刚被抽血时都没有吭一声的他竟往后退了两步。

白墨看着他的反应，暗自好笑，这会知道害怕了？怎么不想想当初被他吸食血液的那些女学生心中的恐慌？她们正在青春年华，却因你的自私而丧失生命。

她高高举起长剑，从头顶插入他的身体，到最后只留下剑柄还在外面，然后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示意长风放开他。

这种彻骨的疼痛已经多少年没有体会到了？好像上一次还是在上局游戏中，面前的人也是如此，一剑下去毫不留情。文雁秋冷汗直流，恍恍惚惚的想着，但很快，更剧烈的痛苦袭来，他已经没力气去想这些事了。

眼睁睁看着他在地上打滚、挣扎，白墨眼中充满了快意。过了一会儿，刘海洋把相片拿过来，上面的相框已经被拿掉了，一张相片看着很单薄。

她咬破食指在上面点了一点，几乎瞬息之间，原本躺在地上的文雁秋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照片上重新出现那位校长的身影，他看上去依旧温和儒雅，半点不见刚刚痛得满地打滚的狼狈。

白墨垂眸看了一会儿照片，上面的一家三口显得如此美满，幸福。

但没有那个人。

她把照片收好，转身走向另外的三个人。

如果姬然还在，现在自然是不用担心，她总会把一切安排好，最后不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一点伤。但现在她不在，契约书他们又用不了，白墨如果想对她，他们动手那他们将毫无反抗之力。

柳寒霜警惕的看着白墨，暗自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放她出来，可这是姬然之前交代她的啊，一旦抓住文雁秋就立刻抹掉法阵，现在该怎么办啊……

叶珩默不作声的抱起姬然，是一个防备和保护的姿态。

白墨看着这两个人，突然笑了一笑：“有没有后悔把宝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点了点柳寒霜：“你太过依赖她。”又点点叶珩：“你太信任她了，其实你自己的能力也很强。”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平和，似乎睡得很安稳。叶珩道：“没什么后不后悔的，我自己的选择。”

白墨摸了摸下巴，绕着他们走了一圈，颇为感慨的道：“姬然真好，能遇上你。”再瞧瞧自己闺蜜之前看上的是什么大猪蹄子，怕是出门没带眼睛。

叶珩道：“我比较幸运，能遇上她。”他说这话时口吻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微微发红的耳根却昭示了他并不是很习惯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有一点害羞？

“行啦。”白墨道，“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柳寒霜惊讶的道：“你不杀我们？”就连叶珩也有些意外的看过去。

白墨一笑：“你们帮了我，我人品还不至于这么差，恩将仇报，”

叶珩看着她的脸上的笑，又看看怀里的姬然，心道不恩将仇报在这个游戏里是多么好的一种美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