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盟海誓（1 / 2）

当洁西卡拖着长长的裙摆踏出水晶棺材，走过鹅卵石铺的小路，白色的铃兰随着她裙摆的风摇晃。时间突然走的很慢，她看见希恩坐在满天花海中凝望停在他指尖的鸢尾蝶，他身穿布衣，黑衣猎猎，像夜曲，像晦涩的诗，更像是矛盾的集合。

“希恩，月亮已经升起，可以送我回去了吗？”洁西卡整理衣裙坐在他的旁边，惊起了他指尖的蝴蝶。

希恩指着远处朦胧的山壁：“你看那垂直的峭壁，如果顺着藤蔓爬上去你会发现这里是座孤岛。当海面刮起风，流光白螺会发出声音，不听听吗？”

这里空旷寂寥，就像是远古留下的遗忘之境，天地为笼，她身处其中，只觉得宁静愉悦，心平气和。

“我并非不愿顺你心意，只是穆带我来此，我若乱跑被他发现，他会生气。”

“你现在回去也找不到穆，他把你带到酒馆后就离开了。”希恩搂过洁西卡的肩膀，他爱她温顺的模样：“按照之前的惯例，穆应该会消失七天左右，你可以在这里多久几天。”

“啊？为什么？”

“不必吃惊，鲁鲁城可有不少他的老情人。”不是希恩了解穆，而是穆风流的名声人尽皆知。

“那么不靠谱的嘛。”洁西卡微微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说：“他的风流韵事太多了吧，色字头上一把刀，穆行事荒唐，真不知道怎么统治以诺城这么久的。”

“他是全血族最年长者，虽然我们有长老会和各地亲王，也吸纳人类的政治制度，但实际上还是贯彻远古留下的法则，靠绝对的实力获得权利。”希恩侧着头言语戏谑：“否则，我比起穆，是不是更适合做国王？”

“这个嘛，我倒觉得我的尊长更合适做国王。做国王，不仅要很厉害，还要心境高远，德才兼备。”洁西卡这么说，也是心里带了偏爱，她抱着膝盖坐着，思绪如飘飞的柳絮回到过去：“以前住在底比城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看了别的城市，才知道底比城的治理真的好。你在贝斯卡的时候烧死一个村庄的人都不在意，要是做了国王，还不得是暴君呐。”

“呵。”希恩冷笑一声，倒也没有气恼：“沽名钓誉我倒是真比不过他。”

“自从变成血族后，总会是不是想起尊长。”洁西卡摸摸自己的手腕，她能感受到血液的力量，偏头问：“希恩，你对你的尊长是什么感觉？”

希恩想都不想直接说：“想睡他。”

“哎呀，什么什么？”洁西卡掩着嘴巴痴痴的笑，她来了兴趣，扯着他的衣袖揶揄道：“两个男人你知道怎么睡啊？”

希恩竖起一根手指，然后又竖起第二根，他勾起嘴角，言语温软，像是邪念的化身：“和女人也差不了多少，区别也不过就是……”

洁西卡愣了好一会才懂，她往旁边挪挪，红着脸说：“这……你活三百年果然成精了。”

希恩丝毫不觉得这个话题羞耻，他凑过来看到洁西卡红了脸，若有所思：“你先问我的，怎么害怕听下去了？”

“你不会真喜欢福克斯吧？”洁西卡微微张开嘴，她睁大眼睛，碧蓝色的眼睛闪烁着不可思议：“我只知道血族私生活混乱，不会连你也……”

希恩把洁西卡推到在花丛中，她长发披散，眼中满是慌乱，他按着她的手腕，冰凉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你说呢？你是不是对伊西多尔也有这样的想法？他整天一副禁欲的模样，你不主动些怎么行？”

原来是生气了。

洁西卡眨巴眼睛看着他：“我就是随便说说，我胡说一句，你胡说一句，我们扯平了。”

“扯不清，我向来锱铢必较。”

“那你想怎

样嘛？”

希恩墨绿色的眼睛闪着幽芒：“下个月以诺城的舞会，当月上半空之时，你避开家族里的人来望月崖找我。”

“不行。”洁西卡不会随便答应希恩事情，他话里有坑，稍不注意她又得掉进他甜蜜伪装的陷井。洁西卡说：“那个舞会尊长也在，我必在他视线之内。”

“你会想到办法的。”

洁西卡推着希恩的胸膛，她坐起来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握着拳头：“我才不会去呐，这次回去后我要和尊长好好学习本领。到时候谁再欺负我，我就把谁头揪下来，嗯……就像揪虾头一样！”

“我刚成为血族时也渴望力量，只是这事儿急不得。”希恩将她发间的铃兰花瓣摘下：“活的越久力量才越强，你要想报仇我可以帮你，反正对象是人类，随便使点小手段他们就会自相残杀。”

“我当时也是够傻，竟然会信你真的替我帮艾薇说情。”洁西卡轻声叹息，愤怒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是怨气：“你大可不帮我，也不该骗我，让我痴痴等待艾薇能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