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行军（2 / 2）

洁西卡觉得多明尼克没被血族伤害过才会产生这么天真的想法：“如果菲尔德因为血族而死，你还会这么想吗？”</p>

多明尼克恩怨分明：“我会杀死害他的那个吸血鬼。”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甚至相信血族和人类是可达到某种平衡。</p>

在他们离开地下城的时候，多明尼克安妮金币买下橱窗里一个黑眼睛黄皮肤的小男孩。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小男孩也在橱窗里，只不过价格比现在高，估计是长时间卖不出去降价了。</p>

洁西卡问多明尼克买小孩做什么，这么多小孩子，这么救是救不完的，并且只要买卖存在，就有更多的人受难，真正能结束这一切的，只有无利可图。多明尼克告诉她，他不是出于怜悯，而是想收个徒弟，只有真正经历过苦难的人，才有可能明白他的心意。</p>

拿的起，放得下，必须先恨过，才可以有原谅。</p>

“这样的孩子心更狠。”洁西卡拍了拍裙摆的露水：“能出淤泥而不染的绝对是少数人，大多数都在淤泥里溺死了。”</p>

“这样的孩子更懂得慈悲。”多明尼克牵着那男孩的手来到地面上，他腰佩银白色宝剑，侧脸是那么的完美：“你不从战争中来，不知道结束比胜利更重要。”</p>

洁西卡哑口无言。</p>

就算有观念上的冲突，在菲尔德失踪的事情上，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他们约定，洁西卡负责搜索贝斯卡的城堡，多明尼克负责搜索贝斯卡的其他地方。</p>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p>

底比城城堡的房间内，洁西卡有种快要回家的感觉，她大包小包收拾东西，有用的没用的收拾了三大包，使得哈里看见后骂她是白眼狼。</p>

临行之前，洁西卡决定先去和伊西多尔告别。她性情淡漠的尊长从来不在乎离别，所以，洁西卡跪坐在厚厚的毛毯上把头靠在他膝盖的时候，他只会摸着她的浅金色的头发，告诉她别给哈里添麻烦。</p>

出发的这天，唯独圆月当空，星辰不见。他们穿上厚重黑色的盔甲，庄重而又冷峻，沉着而又内敛，风吹人不动，站姿似如松。哈里骑在黑色的战马之上，胸口的家族领章泛着金属光泽，此时此刻，他少了纨绔轻挑，多了刚毅沉稳。</p>

“为王带来缄默者的人头，以反贼之血祭吾血族熊威！”</p>

洁西卡站在旁边，她抬头看着骑马的男人，月光照在她纯良无害的脸庞，在眼底出留下一片阴影。哈里和缄默者玉石俱焚，她便是大仇得报，只要把握的好，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希恩说的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p>

像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下去。</p>

“哈里阁下。”洁西卡走上前去从怀里拿出骨头磨的项链，她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谦卑的奉上：“这一路劳烦阁下护守，这是我的心意，还请收下，保阁下凯旋而归。”</p>

哈里下马，他当着众人之面收下，然后扶洁西卡起身，在扶她的刹那间，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p>

“底比城众人皆知你我不合，此次征战，若想凝聚军士的人心，我们便得表现和睦。缄默者也是我的敌人，你杀他们，我希望你成功。”洁西卡看着他手中的骨链说：“这是人类的骨头做成的，代表我的心意。”</p>

哈里盯着她，良久，把骨链戴在脖子上，上马，然后一把拦住她的腰让她坐在马前：“我不会信任你，等到达边界处希恩便会带人来接你。”</p>

“无妨。”洁西卡抬头看天空，身子随着马的步伐摇晃：“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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