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开口（1 / 1）

如果在人类的时候，这条粗锁链洁西卡拿都拿不动，现在别提扯动锁链了，就算是徒手捏碎，她都可以做到。

希恩找到隐蔽的地点后向洁西卡发出动手的信号，洁西卡扯动锁链，被关在地窖里的小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如同指甲刮过黑板，让人心里难受。红龙听见幼崽的惨叫声惊醒，它寻着声音用鼻子闻。当它离开巢穴有段距离之后，希恩迅速行动起来。洁西卡可不能站在原地看热闹，她发现红龙超她飞过来了。暴怒的红龙从口中喷出红色的炙热火焰，原本平静的湖泊沸腾起来。

洁西卡立刻放在锁链往山上飞奔，她的速度很快，树枝不停地往后移，她不敢回头，怕被火焰烧的连渣都不剩。

“太慢了。”希恩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包裹很快就来到洁西卡身边，他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你的功劳。”

洁西卡见希恩开心，自己便也跟着开心起来。然而，她听见母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头看，发现母龙已经找到双翅被卸下的小龙，鲜血从空中滴下，母龙衔着小龙在空中盘旋。

笑容凝固在嘴角。

“洁西卡，别回头看。畜生而已，死不了。”希恩没有任何停顿和怜悯：“要是于心不忍就算在我身上。”这种事对他而言就像躺在棺材里睡觉那样简单，如果洁西卡需要这种安慰，他愿意帮洁西卡承担内心的血腥和罪恶，他们没有来生，若有惩罚，也只在此生此世。

他做过很多坏事，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有那么一刻，希恩想放下手里的宝藏去抱洁西卡，锻炼了那么久她还像新生儿那般懵懂，他想，一定是伊西多尔没有亲自教她。

当年她做自己的子嗣该多好，他会把自己会的一切都交给她，如何捕食，如何欢爱，如何在寂寞中独处，如何面对身边的死亡。他们会成为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伴侣，恩爱折磨，生生世世，永不离分。

可惜没有如果，希恩只能收起心里的遗憾当做不在意。

“我不在意。”洁西卡不再看失去翅膀的小龙，不再听它们的哀嚎，她看着前方，无尽的黑夜像是漩涡：“比起这里我更喜欢流光白螺。”

希恩垂下浓密的睫毛，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道：“嗯，那太可惜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可惜呀？”

“流光白螺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过几天我还得找魔党的赔偿。”见洁西卡不知道事情始末，他解释道：“前不久晨星骑士团和勒森拔家族因为奴隶船，在海上开战，战斗波及流光白螺，那里已经成为一片焦土。”

什么都会消失，认识的人，共同走过的路，承载回忆的地方，都会消失。这是永生的代价，她必将眼睁睁看着所有存在的痕迹消失，不舍，又无能为力。

洁西卡惋惜道：“那么漂亮的地方说没就没了。”早知道有今天，她就应该和希恩多在那里住些时日。

垂直的岩壁，微咸的海风，那漫山遍野的白色铃兰花，那巨大的白色海螺，都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此时已经离开红龙山谷，他们步伐放慢。月光撒在树叶上，落在包裹上。希恩不急着赶路，他慢慢地和她说了些重要的事情：关于晨星骑士团，关于魔党，关于地下城。

其实地下城之事，希恩是最先知道的亲王，这个法外之地最先是由一些后辈和流浪者组成的，成立时间很短，发展却极其迅速。

一开始，因为地上律法限制血仆的价格与年龄，使得血仆稀缺，地下城的生意主要是人类向血族贩卖鲜血，血族付给人类报酬。后来，有脑子的血族和人类发现有利可图，便在一起合作，形成完整的供货销售链条，生意更是慢慢从自愿到贩卖人口。

再后来，那些无亲者，流浪者，被通缉者，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