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报仇（1 / 2）

沈声慢拉开那扇小破门走出的时候，就发誓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早。

他被陆筠搂在怀里，身后跟着警察，楼道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沈常平和李云芳一脸灰色坐在沙发上，早知道有这一天，也还是禁不住抖如糠筛。

那天早晨家门口的俩个陌生男人，威胁警告他们不要想逃后，就走了，他们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只是他们不管怎么跑都没跑出这个小城，走哪最后都会看见那俩个男人，那俩个男人的态度就像在把他们当猴耍似的。他们不得已求助警察，哪想到警察一听到他们名字，就一脸意味深长，饶有好心告诉他们：“你儿子现在重伤在医院，等他醒了亲自指控，你们就要以虐待未成年罪进来吃公家饭了，还是乖乖回去等着吧，再胡乱跑的话，说不定你们老家上下，全村全店都知道你们犯罪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还能跑得了吗？

还有那个男人，来他们家那个个子极高的男人，沈常平想起就是一阵恶寒，他现在浑身痛，却连伤都看不到。

声势浩荡的一群人进来，沈常平、李云芳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状如木偶，直到手铐“咔”的一声，李云芳像突然听到指令一样，剧烈动起来，脑袋左右疯狂摇晃，像找人，却根本没找准位置，对着一个警察鼻涕眼泪哭喊起来，“声慢，你让他们不要抓我，你刚来时，阿姨对你不是挺好的吗？我给你说，那晚，那晚是你爸计划的，他说要支你出去，翻你箱子找钱的，也是他要打你。卡缩泥啊咬人答锅卡（他说你妈找人打过他），卡咬包愁（他要报仇）......不关窝湿啊（不关我事啊），为蛇么(为什么）...嗷抓窝呢（要抓我呢）.....”

李云芳越说伤心，最后几句泣不成音，根本听不清。

沈声慢冷眼旁观着，不是切身经历，怎么会相信一个能哭得这么伤心的女人曾经那样险恶，她说的好听，不过和沈常平是一丘之貉罢了。

没有绝对平静的情绪，有时只是差一个炮仗，这女人的崩溃无疑就是。她一炸，沈常平也立马就炸，不过他还能找准位置，“声慢，我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能告我的呢？你小时候，我不是还背过你，抱过你吗？那晚，我只是冲动，其实，其实，是她！”沈常平伸出手微颤颤指着李云芳，“她教唆我的，你知道爸爸一个人上班多苦啊，她好吃懒做，装病不上班却天天打麻将，养这个家只能靠我，我压力那么大，所以她就说你肯定有私房钱，爸爸就一时糊涂听了她的话，那天把你打疼了吧，爸爸给你道歉，你原谅爸爸吧，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声慢见他们这副样子越觉得恶心，他避开沈常平的连连鞠躬，他对这点血缘的温情早在一次次辱骂中耗尽，那晚的遭遇更是只有彻骨的恨，他想起他在陆家见到沈常平时，竟然觉得心酸，他还积极备好礼物指望到开学前能友好相处。

他那时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恶人会变老，未必会变好。

沈声慢听见现在这一声声爸爸，只觉得恶心无比，“你不配称为我爸爸，现在你是活该，自作自受。”

沈常平见没用，又开始委屈起来，“做老子的打自己儿子怎么了，凭什么抓我，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哪个老子不打儿子，是他先不听话的....”

但不管他嚎得怎么样委屈不堪，痛苦可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有敢做恶的胆气，就要有食恶果的勇气。

很快他们就被带走了，看热闹的也散了。

沈声慢环视这依然摆放杂乱，满地头发的七十平房子一圈。

陆筠问：“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