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豪门好梦(十七)(2 / 2)
沈曾海自从几年前受到沈天宁的重挫,便有了休生养息的意思,最近卷土重来,对沈天宁旗下的几家企业造成了不小打击。
可以说沈天宁如今自顾不暇,不可能抽出多余的资金来帮助徐乐白重整徐家。
“少爷。”
沈天宁的办公桌上,放着几张徐乐白和沈曾海私下见面的照片,以及几份足以充当证据的材料。
几年过去,少年已经变成一位俊美的青年,青涩全然褪去,整个人如深潭一半寂静。
下属兼保镖的方雷看沈天宁许久没有发话,便试探着又喊了一声,“少爷,您看该如何处置徐乐白?”
沈天宁捏起照片的一角,端详了三秒那张言笑晏晏的脸,然后把照片随意地丢了回去,说道:“按兵不动吧 ,一切结束后,有些话我想问问他。”
方雷点头称是,他对沈天宁早就全然信服,也看到沈天宁商界的朋友不多,但徐乐白算是他最信任的一个。除此之外,方雷还隐约觉得只有徐乐白在场的时候,少爷看着还像个活人。大多时候,他都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停的连轴转,不肯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
恐怕少爷活到现在也只为了那个人疯过吧——
沈天宁揉了揉眉心,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方雷便非常有眼力劲儿的把桌上的那堆照片资料都收了起来,换上正常的商务文件。
“他——有消息了吗?”沈天宁问。
方雷回道:“还是老样子。”
所有能用的手段都试过了,可是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根本查不到姜亭这个人。
即便用的是假名,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吧。
沈天宁“哗”的翻过一页文件,注意力还在那些方块字上,只说了一个字,“找。”
谁都知道这大概率又是石沉大海。
“是。”
等方雷离开办公室,沈天宁拾起笔在文件上签字确认,等他签到第三份的时候,突然,沈天宁将笔以及成堆的文件全都扔到了地上,慢慢地将脸埋入手心。
————
一段时间后,姜随流有事来找沈天宁,却被告知沈天宁不在公司。
“那我改天再来拜访。”
方雷拦住了姜随流的去路,“徐总以前可没这么客气,莫非如今发达了,瞧不上少爷了?”
姜随流堆笑道:“哪的话,沈少才是大忙人,他要不嫌弃我打扰他才是。”
方雷心想徐乐白如此油滑是故,真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将他留到现在。
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徐总,请吧。”
姜随流说:“别别,哪用得着方助理亲自带我去,只要把地址给我就好……”
“徐总。”方雷面无表情,显然没得商量。
姜随流被动地上了方雷的车。
方雷驱车,一路往某个方向驶去。
“方助理,呵呵,”姜随流往车窗外望了望,“咱们怎么越跑越偏了?沈总莫非在参加公益活动?”
车辆快速移动,将一幢幢老式破旧的居民楼甩到身后。
方雷从后视镜里看了姜随流一眼,略带嘲讽地说:“徐总锦衣玉食,怕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随后便不再理会姜随流。
姜随流估测着目的地,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怎么会没来过呢?只是都是些不好的回忆罢了。
方雷在一栋破旧小楼前停了车,向上指了指,让姜随流自己上去,他就守在车子旁边。
当姜随流将手握上公寓的门把手时,那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差点让他退缩。
门并没有锁,姜随流推门而入,里面的装修和他最后一次看见的一模一样。
区别是那面光秃秃的墙上贴满了他的画像,准确来说,是姜亭的画像。
沈天宁就坐在沙发中间,面色苍白。
他看见姜随流也不惊讶,指着墙上的画像说:“认识这个人吗?”
姜随流心脏骤停,随即说:“不认识。”
沈天宁一瞬间的表情,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挂满了他的画很像个变态?”
姜随流心说你还知道啊,师叔都快被你吓死了。
姜随流虚假地客套着:“不像不像,沈少怎么会是变态呢?”
沈天宁看着墙上姜亭的画出神,他说:“这个人背叛了我,所以我要好好的记住他。”
他转过头,果然看到“徐乐白”不自然的神情,便有意将声音放和缓说道:“为什么来这?”
姜随流暗骂沈天宁明知故问,“呵呵,沈少,徐氏最近突然被人截了好几个大单。我知道前段日子我对您慰问不周,可徐家那时候也艰难啊,何况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您也不至于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你自己看吧。”沈天宁戳了戳茶几上盖住的文件封皮。
姜随流一看,果然是他暗中联合沈曾海的证据,“沈少原来一早就知道了,那咱俩这么多天对着演戏多累呀。”
“把宋萱萱交出来,今天我就放你走。”
“萱萱?沈少这是哪的话?我只是请她到我那里做客而已。”
早在几天前,姜随流就让流玉将宋萱萱接到了隶属于罗氏的公司里,学习有关于企业管理的事宜。
沈天宁虽然看不出对宋萱萱多少迷恋,却一样把她照顾地很好,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样。
沈天宁看着她糟糕的功课,无奈地说:“萱萱啊,你这样往后要怎么帮天宁哥管那么多企业啊?”
宋萱萱满不在乎地说:“天宁哥哥才不用别人帮他呢!”
没法子,姜随流又换了个说法:“要是有天我打败了你家天宁哥哥,到时候你一个人,还不得什么都自己来?”
坏叔叔露出了他可恶的嘴脸,成功地把宋萱萱吓哭了。
宋萱萱满脸带着乐白哥居然是个白切黑的惊恐,哭唧唧地开始学习,每天脑门上都顶着奋斗、努力的标签,把姜随流感动地一副老来欣慰样。
当然,这些别人都是不知道的,加上姜随流有意的渲染,让沈天宁误以为是他控制住了宋萱萱。
如此看来,“徐乐白”还真是坏事做尽了啊。
“你想用什么作为交换条件?”
姜随流说:“简单,无非是割让、退位罢了。”
“好,我答应你。”
“你倒答应地轻松,好像不是你争来的似的。”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问,”沈天宁看着姜随流的眼睛道,“你是聪明人,为什么要和沈曾海结盟,你不怕他卸磨杀驴?”
这确实是这个操作中的矛盾点,不过姜随流也没得挑就是了。
“这种事,不到最后谁又会猜到呢?”姜随流只得这样说。
“少爷!”楼下传来方雷的惊呼,“危险!”
沈天宁迅速跨到阳台,方雷已经被击晕,伏到在车盖上。
“呃!”屋内是“徐乐白”的闷哼,沈天宁看到“徐乐白”已经像一条死鱼一样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刀疤脸抗在肩上。
这个人的目标是徐乐白!沈天宁迅速做出判断。
但是刀疤脸也不打算放过他,匕首携风而至,被沈天宁灵敏地躲过。
“哼,练过?”
刀疤脸又刺,这一刀,堪堪划过他的脖子,但是刀疤脸也没有讨到好,下巴被对方的手肘狠击了一下。
眼看就这么有来有往地对峙下去,说不准沈天宁的胜算还更大些。要是沈天宁赢了,那姜随流今天就没办法被绑架了。
佯装晕倒的姜随流晕不住了,赶紧施了一丢丢“雕虫小技”。
沈天宁霎那间感到天旋地转,也晕了。
刀疤脸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匕首,怎么这就晕了,然而时间紧迫不足以让他怀疑一下人生,顺手便把沈天宁一块绑走了。
抓小鱼还带条大的,这也太赚了吧。
两人被刀疤脸打包丢在汽车后座上,姜随流紧挨着沈天宁,免费得了个人肉靠垫。
此时他假装闭着眼,愧疚地想:“师侄啊师侄,算你倒霉,今日当了我的陪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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