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问案寻人（2 / 2）

连如海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让他别再说话。

大牢在县衙北面，连如海和穆辛改贴着墙根摸了过去。县衙的高墙对两人来说是小意思，一翻就翻进去了。但这做贼一样的行径总是让穆辛改心里不踏实。而且连堂主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这种事没问题吗？

大牢附近有几个巡逻的衙役，连如海和穆辛改躲在了高墙和一栋屋子之间的缝隙里等他们走过去。这屋子和大牢从外面看是连着的，正好有一扇窗户开着，两人钻了进去。

一进屋子，迎面而来一股恶臭，而且里面不知怎么凉嗖嗖的。连如海一把将穆辛改拉到一个拐角后面。只听有人走了过来。

“快关上，热气都进来了。”里间的屋子有人喊道。

“这不是正要去关吗？也该放放味吧？”往这边走的人不满地抱怨。

趁那人关窗，连如海和穆辛改探出头偷偷观察。那人脸上蒙着一块布，掩着口鼻。

“是仵作。”连如海小声道。看来他们是到了验尸房。

待那人离开，两人跟在他后面往里走去。那人进了一件烛火明亮的小屋，屋子里满是冰块，寒气随着门扉打开倾泻而出。那人进屋后随手关上了门。

连穆两人找了个门缝向内观察。能隐约看见屋里停放了不少尸体。三个仵作一边扒拉着尸体中的脏器，一边拿笔记录着。

其中一个仵作抓起一只断腿，凑在眼前仔细查看起截面。穆辛改差点吐出来，只觉一阵眩晕。

“你们看，断面这么整齐，真不愧是乌木寨的。不会是任五爷砍的吧？”

另一个仵作凑过来瞧了几眼。“五爷砍死的我验过，不是这样的。断水劈岳比这要厚。再说五爷哪有这么残暴，你看那儿还有个只剩一半脑袋的。话说那一半脑袋我觉得咱应该留着，难得这样清晰的颅骨截面。”

仵作们边干活边聊着，话题渐渐偏离了案件和

尸体。连如海与穆辛改悄悄离开，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乌木寨的人也太可怕了。连堂主，你说会是谁砍的，会不会是徐青徐督事？听说他是个特别狠的人。”说完，穆辛改忽然想起传闻徐青去燕坤踢过馆，还打赢了刘掌门，在连如海面前提起他是不是不太好。

“徐青不会这样。”连如海断言。

出于习武之人的直觉，连如海在看到那断脚的一刹那想到的是日月天。但介于日月天是穆辛改的二师兄，连如海不太好说出口。

验尸房和大牢隔着一面墙，并不联通，两人走到了死胡同，只好又找了扇窗子跳了出去。

小心翼翼勘察了一圈，大牢只有正面一个出入口，但那里有守卫片刻不离。

眼看是进不去了。这时不晓得什么地方隐约传来呻吟声。两人寻声找过去，只见大牢侧墙根上有个小小的半月形气窗，铁栅栏封着。从栅栏望下去似乎是一片地下空间，应该就是地牢了。

里面黑魆魆的，隐约能分辨出来有个人正歪躺在草席上。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穆辛改小心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大哥，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那个……吃人村里的人被关在哪里吗？”

那人扭动着身体站了起来，动作很奇怪。

“嘿嘿，吃人村。怎么着，你们什么人啊？”

穆辛改使劲嘘了一声，左右看看。“大哥你小点声。我就想问问有谁见过我二师兄没有。他和李寨主一起来着。”

那人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我就是那吃人村的。你们要能把我弄出去我就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喊人。”

穆辛改慌张地去看连如海。

连如海冷静地说：“你喊吧，我们来得及先杀了你再逃跑。”说着拿起一块石子，指劲一发，石子直接打中了牢里一只耗子。

那人见耗子一声不吭就口吐鲜血不动了，一下就蔫了，连连告饶。“我说我说。可是我不知道那群人里谁是谁啊，还是事后才听说那个个子特高的是李不择。”

“那你说说李不择都带着些什么样的人。”穆辛改问。穆辛改见那人态度大变，对连如海又多了几分崇拜。这恐吓的手段虽然不大光彩，但实在太有效了。

那牢里人回忆了一会儿：“呃，有个瘦道士，长得跟黄鼠狼似的。还有个像教书先生一样的，他先溜了。哦，之前还有个人，最先开溜的一个，被我们杀了……”

穆辛改心里一紧，气都要喘不过来。“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的？”

“应该是他们的马夫。三四十吧？”

那便不是他二师兄。虽有些对不起那死了的人，穆辛改长吁了口气。

“还有谁？”

“还有就是那个砍我的呀。妈的他不会就是你师兄吧？”

牢里的人走近气窗，穆辛改这才看到这人一只手没有了，吓了一跳。那断肢处草草包着，全是红色。

“二师兄……二师兄他从不伤人的……”

“那人是不是十**的样子？”连如海替他问了。

“年纪是不大，可人也太凶残了！我骑马去追他们的时候一路上尽是断胳膊断腿的。王家小孩被他砍得……”

“还有其他人吗？”连如海打断他。

“没，没了。”

“没有任五爷吗？”穆辛改疑惑地问。

这时地牢里传来一阵嘈杂。牢里的人离开气窗去张望发生了什么事。

“……逃狱！有人逃狱！……”牢里传来守卫奔跑的声音。

穆辛改也向里张

望可是什么也看不到。“怎么了？”

牢里的人道：“好像是赖皮跑了。哦，就是那个下毒的鳖崽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