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醉汉带回家(1 / 2)
暗黄色壁灯开始变得模糊,眼皮在不停打架,周围都是醉酒后的吵闹声,她闭着眼睛靠仅存的一点意识在发愁今晚又是几点才能回去。
“服务员”洪亮的声音在她脑袋里炸开,她很快的分辨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发出来,然后跑过去推开门说“您好”
屋里坐了四个男孩,神态各异,她瞅了一眼桌子上喝空的酒瓶猜测他们应该都醉得不轻。
一个男孩转过身,醉汹汹的给她看那个空酒瓶子“这个酒,再拿两瓶”
她虽然很想赚那两瓶酒的提成,但太晚了,她不想每天都是最后一个才离开店。
她声音很柔,带了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怯弱“不好意思,我们吧台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
男孩背朝她使劲拍了两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杯子倒了两个“怎么就这么扫兴,不知道我们今天在过生日吗?拿瓶酒怎么了?”
她被吓了一大跳,抬起头看,包厢里其他三个男孩没什么反应,大喇喇的靠着椅背,看着她。
其中一个男孩眉梢微挑,恰好对上了她的眼睛。深邃的脸部轮廓有一种咄咄逼人,不太好惹得感觉。
欧阳洛躲开,接着从门外传来高跟鞋噔噔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果然下一句就是“欧阳洛,你去看一下酒吧还有没有人,去拿瓶酒上来”
她只能说一声“好”从包房出来。
“这还差不多”拍桌子的男孩得逞的说。
声音被隔绝到门外,她跑下楼去吧台拿了酒又坐电梯上去,等她把酒拿进去,再出来时听到对面包厢的人在拖动椅子,似乎打算要走。
她故意没出去躲在备餐间等没了声音才跑回去喊对讲机。
后厨的人上来收了餐,她开始收拾包厢,清洗餐具。
半个多月前奶奶去世,她辍学一个人来了这家餐厅打工,被经理安排到楼层照看两个包厢。
她虽然在农村长大但奶奶很疼她,从小到大都没让她干过什么苦力,在这里半个多月因为干活慢,每天都是最晚一个下班。
她手小,干活不快,一个包厢没收拾完,就听到收银员去另一个包厢结了账,紧跟着另一个包厢的人也走了。
四十五分钟后,她终于收拾完一个,楼道除了她负责的两个包间,其他都早已关了灯乌黑一片。
她打工的饭店很大共四层楼,每个包厢都以国家命名,包厢风格也是依据这个国家特色装修的,这里的菜虽不难吃,但包厢服务费也委实不便宜,就这样也还是天天爆满。
她负责的是韩国厅和法国厅,法国厅的客人今天过生日,她从下午下班就开始布置包厢,到晚上一直在忙累的双腿都快废掉了。
后厨推车上来收餐跟她抱怨“你这也太晚了,现在都十一点半了,我们跟着你每天十二点回家”
她擦完桌子上的玻璃转盘,找来桌布铺“他们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一个男孩突然笑着问她“听说华凯的人只定你这两个包厢,别人负责的都不定?”
她没理他,年龄比她还小,说话却从来都不管别人爱不爱听。
“怎么收了餐还不走?”有人在楼道骂道。
“走了走了,老李来了” 后厨两个男孩推推搡搡出了包间,没一会儿整个楼道再没了一点声响。
她安安静静的继续干自己的工作,等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墙上的挂表,早已经是凌晨,她推开卫生间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结果,门一打开她当即扶着门大叫出声。
欧阳洛看着坐在地上的人,腿软的不像话。平复好心情后她试着上前喊了几声,结果没人应,明显已经喝的不省人事。
她跑到窗户边冲楼下喊“张叔”,也没人应,整个院子都是她的回音,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会的时候经理说张叔的女儿结婚,他回老家了,让他们下班把门锁好。
欧阳洛又回到卫生间去推躺在地上的人,甚至还踢了几脚可人就是不见醒,于是她瞬间没了主意。
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晚上得多冷,可她又不能不关电不关暖气要不然第二天被人发现她一定会被骂死。可如果报警,她立刻摇头,她虽然没经历过多少事但也知道这些服务行业最怕出动警察。
她想不到其他办法最后脑子一热就想着先把他拖回家算了。
她住在离店不远的一个城中村,出租车停在楼下,司机跟她要了十五块钱。她住的楼对面有两个姐姐每天这个时间点都在楼下抽烟,大冬天只穿黑丝袜小皮裙,外边是一件时髦的长大衣。
“小妹妹你回来了?”
她没答应只微微点了下头,身上的重量奇重无比压得她快断了气。
“你男朋友?”
“不是”这次她倒是答的很快,说完就听到身后两个姐姐在笑,她没理拖着人上了楼。
饭店管住,但她没住两天就搬出来了,太混乱,经常夜里一两点还有男生进出。
住在这里半个月,今天是她第一次和那两个姐姐讲话,她搬来的第一天,晚上下班在门口碰到,她们瞧着她问“小妹妹在哪上班?”
她那天回来的太晚,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在外边套了件大棉衣,两个姐姐笑了笑说“长得这么好看,做服务员?”
她依旧没说话转身就往楼上跑。
搬来的第二天她骑车刚进巷口就看到有两个男人各搂着一个姐姐进了她们住的楼。
后来店里的同事跟她说她住的那个地方有很多“小姐”。
她那天才知道,原来那两个很年轻漂亮的姐姐,就是很多人说的“小姐”
她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裹了一张薄毯蜷缩在床尾过了一夜。
天刚亮她起来熬粥,这楼的隔音不好,早起上班的人上下楼的脚步声说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床上的人发出声响,她转过身看他,男孩刚醒,拉开被子捏了捏鼻梁,等看到她时顿时一愣。
后来她回想起这天总觉得不可思议,无缘无故的信任,就把他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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