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2 / 2）

彦之勾勾唇，扶起他，温和地说道：“张谦先生，现如今不是哀悼的时候，大仇尚未得报，恐怕你的家人也是不会安息的。”

“是……没错，我要为他们报仇！”张谦擦去眼泪，恨声道。

彦之继续温柔诱导：“先生足智多谋，确是奇才。只是不知先生可愿与我们……小王爷合作？为我们提供关于情报便好，我愿带先生入宫，让先生报了那血海深仇。”

“你的意思是说，想和我合作？”

“不只是和小王爷合作，还有张安将军。”彦之看着张谦渐渐变得阴沉的脸色，笑道：“张安将军掌握着一手关于皇帝和太后的秘密，有他在，我们会方便很多。先生就算恨他，也可以等到报了皇上和太后的仇之后再找他算账，我想，张安将军也是不会反对的。”

“……也罢。”张谦仔细地想了想，对着张安叹道：“我不会原谅你隐瞒我将女儿送人，但是……事已至此，恨着你也无甚用处……毕竟，罪魁祸首始终不是你，你之前也对我很好，虽然我们各有目的……我不会寻你复仇了，我说到做到，你若是心中还有愧疚之情……”

“我明白。”张安立刻接道：“你们放心。经此一事，我也不会偏帮着那个不成气候的皇上了。我帮着他这么多年，他还是想要我的命，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命送到他手上？你们放心，我定帮着你们收集关于太后和皇帝的消息。”

张谦没再开口，倒是彦之慢悠悠地笑着道：“记住你说的话。我们可不会再对墙头草手下留情。”

张安连连应允，彦之却话锋一转，问道：“既然在我们来江南之前，你们也已经得知了这些消息，那来江南之后，对太后的人沈迁，你们可有调查？”

张安看了一眼张谦，后者立刻道：“这是自然。我们也不能打无准备的仗，之前将军……咳，张安就已经让我派人盯住沈迁了，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不知是何人，我们的人旁敲侧击之后，那个女孩居然说……她是……”

“她是沈迁的情人。”彦之打断道：“这个我们知道，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像沈迁爱着太后一样那个小姑娘爱着沈迁罢了。你说说看最近还有什么消息。”

室内有一瞬间的寂静。

叶昭宿不由觉得好笑：这彦之，一出口就能把别人吓到，自己还不以为意，真是……

“……是，是我少见多怪了。”张谦和张安交换了一个眼神，掩饰住了彼此眼底的震惊，倒是很快恢复平静，似是也能接受太监爱人和被爱的说法：“那沈迁近几日天天在‘花鸾阁’呆到亥时，那位……他的情人，也、也跟在他身旁。”

“看来那个地方就是沈迁和太后传信的地方。”叶昭宿终于可以插上嘴了。

“我们猜也是如此。”张谦道：“本想着近日去一探究竟的。对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花鸾阁’就是一个花楼，男人寻欢作乐之地……也不该带个女子在身旁。”

彦之却摇头：“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带着玉妙妙，呆到半夜，而且还是一个花楼。沈迁做事谨慎，他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进去，就意味着不怕被你们查，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就是他的情人，再怎样古怪的男人，也不会带着自己的情妇上花楼的，除非他有特殊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就是为了引你们上钩。”

“说的也是。”张安道：“可是不能放着古怪不去管吧……这花楼也必定是有些问题的。”

彦之笑道：“谁说不管了？只不过……”

“只不过我们要悄悄地去，不能大张旗鼓，不能摆出一副‘我们就是来捉人’的讯息。是吧？”叶昭宿接口道。

彦之赞同道：“嗯，不错。我们要悄悄地去。还请两位大人今夜和我们一同前往花楼，去一探究竟。”

“记得换好夜行衣。不要带手下，在花楼内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我们一同行动。”叶昭宿继续嘱咐道。

两人表示明白后，退了下去。

“虽然他们俩个不知道，但我们却是极为清楚的。”彦之转头对叶昭宿说道：“沈迁怎么可能相信来路不明的玉妙妙，带她入了花楼就表明真正的传话地点不在那里，那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地方罢了。”

“但是又不能不前去看看，毕竟这么多天，我们都没有关心过他们俩，你不怕玉妙妙会出什么意外吗？”叶昭宿拍了拍沈迁的头。

“意外是肯定会出的。不过肯定不是现在。”彦之拍掉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没有关心过他们罢了，我可是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呢，你别忘了玉妙妙身上还有我下的‘追魂’。她的行踪，逃不过我的眼睛。”

“哦？你不会相信‘沈迁在哪儿，她就在哪儿’这种鬼话吧？”

“自然不会。玉妙妙那个蠢货，被沈迁忽悠了，指不定还摇着尾巴正欢呢。”

“那么……你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了？”叶昭宿贴着彦之的耳朵问道。

彦之耳朵敏感地一红，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挣了挣道：“你，不许靠这么近……我……我只知道她确实是呆在一个地方，结合张安他们的情报，那就是说她确实没有出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