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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雪月照寒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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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笑闹过后是叫人双腿发软的热W,他们就像第一次接W,两人都激动得乱了方寸,谌西的S尖抵到了非色的houlong深处,不知他怎么做到的,总之非色的嘴被迫张大到极限,这不是一个舒适优美的姿态,但唯此jike之态能陈情表意,“有很多时候,”谌西微微收敛setou,t着非色牙床里面的一颗小尖牙齿,“我恨不得钻到你身体里去,或者让你钻到我身体里来,不管是身体的一部分也好,还是整个人也好,我们永远连在一起,最好一秒钟也不要分开,最好你一直为了我而GC。”

他们像两个共谋坏事的混蛋同党,想法奇巧,竟能如出一辙,当下一拍即合,共赴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巅峰约会,由于快乐持续反复且太过强大,几乎到了同归于尽的边缘。

期间谌西偶尔看了一眼窗外,模糊的想:“今晚的雪地真亮啊,怎么像有月亮出来了呢?”他拥着非色缓慢挪至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吃惊的发现真有一轮弯月悬在前方,月亮冷冷的,有一道朦胧的光晕勾边,离他们很近的样子,好像伸出手去就可以摸到,细细的小雪花在银白的月光下轻轻飞舞,就像从月亮上洒落的花瓣,谌西惊喜的小声叫道,“你瞧啊!”他指着近在眼前的月亮,像孩子一样欢喜,“下雪天看见月亮,太神奇了。”非色顺着月亮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眼眸亮晶晶的冲他笑,“大概三年前,我见过一次,但当时空中没有下雪,只是地上有积雪。”他们相视而笑,为这美景默默的感动了,他们察觉到在海拔1800米恋爱是一种多么奢侈的行为,有生之年,他们寻到彼此,真心相许,并且在这高洁的冷夜,巨大的静谧中热烈的交付过彼此,有空山雪月为证,无论今后过往,他们不枉相爱一场。

非色把他的新画作嵌上白柚木画框,边框油漆已斑驳,那种陈旧的白刚好与画的主色相得益彰,互相烘托出年深日久的沉郁感,“这个画框很适合,”谌西说:“套上很好看,像在人间辗转过很多次的样子。”非色笑着把它挂在墙上,跟《伊恩的眼泪》、《伊恩的早晨》,《梦樱》一起成为墙上错落有致的装饰品,非色为它题名《镜中的青年》,一个朴实的标题,但恰如其分,好像除此之外其他的标题都显得不够自然了。

“其实你画画很有天份。”谌西看着墙上的四幅画,由衷的说:“我见过我妈妈收藏的许多油画、水彩画,还有中国画,它们都有各自的风格,我妈妈稍微年轻些的时候也会画一些风景和静物,同样有自己的风格,那主要是笔触、线条和气场上的某些细微差别……但是非色,你的画是那种显而易见的独特,除了笔触、线条之外,你有一种自由自在的跳脱感,以及没什么企图心的松驰感。”谌西用手指轻轻在墙上油画的框架上抚摸,“除了这几幅人物画,我还在你三楼的废纸堆里看到过你的静物画和风景画,虽然有些没有最后完成,但依然能看到你的……血统,对,就像一种血统,一幅画是谁生出来的,熟络的观众会一目了然。”非色感兴趣的看着他,“那我是什么血统?”“不太纯正的,不受束缚的野生血统……”“就是野种咯……”“哈?!宝贝你这么幽默真像一个英国人!”非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知道了,其他人是名门正派,我是邪魔外道……”他想了想,“你不是也看过曾向靡的画吗?他是什么血统?”谌西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他的父亲,“你爸爸啊?”他沉思的说:“看似很生猛,反叛,但又没有完全出离学院派的规范,像是名门贵族的小姐私会山野穷小子生出的孩子,血统比较复杂……”非色的眼睛在夜晚的昏黄色灯光下一闪一闪,带着点沉思的样子,他喃喃说:“嗯,你的眼光很……毒辣,曾向靡骨子里其实就是这样……不光他的画,作人也同样两面三刀。”“怎么这样说自己的父亲?”谌西不赞同的拍拍非色的头,“那不叫两面三刀,是有节制的离经叛道,我觉得这样很好,你爸爸的分寸感把握很出色,这也是他最令人着迷的地方吧,既无视传统又被传统所束缚,有一点迷人的矛盾感,啊,怎么有种跟传统虐恋的感觉?呵呵!……你知道,完全的摧毁传统和规则太危险,如果无法建立更为强大的一套规则的话。”非色不禁点头表示赞同,一会儿又问:“那我呢?我跟他的区别是什么?”“传统对你的影响没有那么大,所以你压根不与传统较劲,你没受过特别正规系统的绘画训练吧?”看见非色默默点头,谌西微笑继续道:“看得出来,你没有你父亲的挣扎和纠结,比他更散漫和平静,也更单纯……可是怎么说呢?挣扎和矛盾有时候会产生非常迷人的气场,而且那气场天生强大……平静或许不会产生多么强烈的即时效果,平静只是有一种隽永而恒定的美,虽然含蓄,却能让人反复品味,更何况你的血统里面还有一种天生自在的东西,让人觉得你的边界难以捉摸,画出什么样的作品都不奇怪。”

“照你这样说,我早应该成为一个有成就的画家了。”非色耸耸肩膀说,“可是我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太没有野心了!”谌西说:“这一点既成就你又掩盖你,不是吗?你想过有一天要做个知名的画家吗?”非色摇摇头,“像我父亲那样?不,那太可怕了,我觉得最后他已经被绘画绑架了,他临终前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还在画画!他甚至忘掉了恐惧,无视他身边的我,他唯一的儿子,他的亲人。他眼里只有绘画。”谌西露出心疼的神色,把非色的手捉到自己的手里轻轻握着,“对他来说,其实那也很好,有什么比死前忘记恐惧更幸福的呢?画画就像那支安乐死的药剂,让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免于疼痛,不是值得庆幸吗?”他捏了捏非色因为常握画笔生起薄茧的指腹,“其实你也比你自己想象中更爱画画对不对?你是你父亲的孩子,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他摩挲着他微凉的手指,“你遗憾从父亲那里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承受了作为一个天才癫狂画家的儿子的种种无奈。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他爱你胜过以往人生中的一切,建筑、话剧、大提琴……胜过全部,任何东西……告诉我,你仍然遗憾吗?”

非色呆呆的盯着谌西的脸,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感动,他故意用打趣的口吻说:“真不愧为写过剧本的,说起哄人的话来,比伦敦的政治演说家还嘴甜!”“你在嘲笑我吗?”谌西惩罚的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凭什么说我哄骗你?”

“是赞美你。”非色捞起他的手,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噬咬,“你是圣诞老人给我送来的蜜糖罐子吗?每天掏出一把糖果,让我天天糖分超标,牙都快蛀了!”

“让我看看,”谌西的手指轻轻拨弄他的舌和牙齿,抚摸他的上颚,“你在招惹我,宝贝儿。”谌西语音轻柔似无声私语,“想要吗?糖果罐子敞开给你吃?”

无须客气,非色当然要吃,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时不吃更待何时?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蛀牙或者齁死人了,将谌西扑倒在床上就开始翻来覆去的“剥糖纸”,被吃者似乎感受不到危险,惬意而享受的看着贪吃鬼一副猴急的模样,糖纸还没完全剥掉就恨不得一口吞进嘴里,好不容易厘清头绪,安排妥当,却发现那是颗硬糖,香是香的,只是一时难以嚼碎,于是只好放慢节奏,动用起各种手段,舔、挑、捻、揉,百般花式齐活了,才让那颗硬糖慢慢软下去,并开始融化,最后成了一滩甜腻腻黏乎乎的糖水,眼看着泛滥了,流得到处都是,非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也随之泛滥了,起了潮汐一般,鼓噪的浪潮一波一涌,反复拍打着岸壁,仿佛亘古如斯,仿佛暴雨将至。

非色甚至觉得,比起勇武征伐、开疆拓土的侵略者,谌西这副予取予求的样子更能激发起他的某些隐秘yw,破坏欲、独占欲、征服欲及其他,谌西是个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身量颀长,有匀称的腹肌,结实修长的双腿,瘦削而柔韧的腰背,此刻却在他身下任凭捏圆搓扁,将自己敞开为盛载他的容器,慵懒FL,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双倍引you,他现在不是蜜糖罐子,而是伊甸园的那枚苹果,鲜艳多汁,散发出罪/恶又甜美的香气,非色恍惚中亦液化成某种黏腻的汁/液,慢慢填满容器,世界变得充盈而zhang大,非色暗自咬了咬牙,说:“我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他边说边把对方从床上拽起来,两人踉跄着移动到卧室角落的镜前,这就是用来画自画像的那面破镜子,此时仿佛受到了两具luoti的恫吓,裂缝产生了更夸张的扭曲效果。“怎样?”谌西微仰头颅,神色略带挑衅,“我是什么样子?”他低哑的笑着,镜中影像发出同样的笑声妖/邪如鬼魅。非色迷离的目光胶着在他脸上,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焕发出奇异而zao热的能量,他重新进ru他,以某种sq的韵律和节奏把他撞向镜前,他比谌西矮一点点,需要对方稍稍佝偻肩背或者歪向一侧才能看到自己完整的脸,“你是妖么?”非色shenyin,眼神在自己的脸和对方的脸上流连往返,“山妖,树妖,雪妖,不知道哪一种,反正很欠c……”他难得说了一句cu话加hun话,自己先脸红了,谌西盯着镜中重叠摇晃的人像,微微挑起嘴角,“是么?”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那也不是所有人都c得到,”他扭头朝非色上嘴唇正中的唇珠重重磨蹭了一下,“只给你c。”

谌西反tiaodou成功,非色呼吸一下子变得浊/重,他不得不承认谌西撩bo调qing的本领十分优越,让他望尘莫及,他喜欢得心肠泛酸,“当然只能给我c!”他默默在心里发着狠,“谁见到你这种样子我都要杀了他!”

那晚的月亮直到凌晨三四点钟仍没有隐去,非色没有睡着,谌西也陪他醒着,两人依偎着站在窗前静静的盯着窗外一片银光泻地,月亮的白与雪的白有微妙的差别,两种白辉映交融,生出如同梦一般的琉璃幻境,谌西被这美景震慑,“你不想画下来吗?”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他低声对非色说,“这太美了!”“想。”非色同样轻声的回答他,“但太难了,我觉得自己画不出这种虚虚实实的梦幻感……就像你如果现在拿手机拍一张照片,也拍不出我们亲眼所见的现场感受。你要不要试试?”谌西于是找到手机调了一个相对合适的模式,对着窗外“咔嚓”拍下一张,放大看了下,好看是好看的,也拍出了月光和雪地的层次,婆娑的山影,但那种寂静和空灵无法拓印与复制,他摇摇头,“你是对的,”他说,“有些东西除非亲眼所见,任何媒介都无法完全还原它的质地。”“但我还是想试着画一画,”非色把头靠在窗框边,出神的说:“等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

“如果现在给我一把琴,我倒很想去那里拉上一曲。”谌西指着窗下的一处月光笼罩的雪地,“也许我应该把琴带过来的?……”非色被这个浪漫的假想激得双眼放光,“真的啊!”他感叹起来,“不过手会冻僵吧。拉什么曲子好呢?”“舒曼的《梦幻曲》……”谌西说:“其实所有美的曲子都适合。”非色神往的想象了一下青年伴着这雪月寒山拉琴的样子,仿佛醉酒般微熏起来,“至少让我再看一次你拉琴的样子。”非色抓住谌西的衣襟,轻轻摇晃他,“万一再遇不到月亮雪,别的场景也好,田园郊外,海河湖泊,我要听一次只为我演奏的,专属的曲子。”“好。”谌西亲吻他的前额和碎发,“我愿意做任何事,随时随地,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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