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七月中下旬的时候,他们迎来了集训期间第一次分班考试。
林然拎着画具,手里攥着刚刚抽到的座位号,在考场寻找自己的位置。他对这次的考试不说胸有成竹,至少心里还是有点底。
下午的时候他画完最后一笔,站起来离得稍微远些观察自己画面的整体效果,有视觉中心,颜色协调,有简有略,够了。交完卷他直接回了宿舍 ,这些天他一心扑在突破瓶颈期这件事上,几乎没有睡过几个好觉。林然倒在床上,第一次觉得有些磕人的床睡起来也十分舒服。
几天后,所有重点班的成员坐在多媒体教室,等待分班结果。每个班的班主任轮流上来,分读自己班学生的名单,读到名字的学生跟在班主任后面收拾东西去新的班级。
任齐哭丧着脸,时不时地叹一口气。林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不太符合他一贯来嘻嘻哈哈的性子。林然小声的问:“任齐,你怎么了?”
“唉,然哥,我估计不能留在咱们班了,我分班考试的卷子没画好。”
林然分班考试的时候没有和任齐坐在一起,没看过他的试卷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不好是怎样的不好。只是平日里任齐玩归玩,画画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在他看来,除非任齐这次画跑题了,不然他再怎么掉名次也掉不出他们班。林然安慰道:“你平时画的挺好的,这次应该不会掉到别的班去的。”
任齐眼前一亮,有些激动的问:“真的吗,然哥,你真的觉得我平时画的还可以吗?”
“是真的,我是那种说谎的人吗” 林然有些无奈的推开了任齐因为激动就凑过来的脑袋。
“嘿嘿,那就好,我信你。”
林然嘴上安慰着任齐,但是他自己心里却有些忐忑,经历过上一次的周考,他现在也不敢对自己抱有百分百的确认度。陈褚班是重点班里面的第一,按照顺序他是最后一个上来领人。 此刻他正靠在门边悠闲地刷着手机,分班名单被他随意的抓在手里,皱的像一张废纸。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和我走。” 郭伍:住柳珺的肩膀说“哈哈,咱俩又在一个班,太好了。”
柳珺淡淡一笑说“嗯。”
“然哥拜拜,我们先走了。”章夏搬着板凳来到林然跟前,要溢了出来。
“拜拜。”
陈褚等郭伍伟带着他们班学生走完之后,才放下手机走到讲台上,他看了眼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名单无奈的笑笑,将纸叠起来塞回口袋。他看着台下有陌生也有熟悉的面孔感慨:“现在剩下的也都是们班的孩子了,我也不用报名字了,到了我的班就要好好努力,老师也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希望你们都能在省考中取得好成绩,能不能做到!”
“能!!”
“那行,那我们就先把东西收拾好,待会分座位。”陈褚说完,抓起讲桌上的座位表离开了教室。
任齐压抑不止心中的激动,一把抓住林然的胳膊摇晃着说:“太好了,然哥,我还在,我还在。”
“是是是,还在还在。”林然心里也送了口气,他被任齐拽的有些难受,急忙起身,想要挣脱他的的手臂。任齐已经习惯了林然这种无时无刻的抗拒和别人肢体接触的毛病,他被甩开之后依旧嘻嘻哈哈的拎着马扎跟在林然身后回了班级。
他们是最后来到班级的,刚一进班级就感受到里面的嘈杂和燥热,离开班级的一声不吭的收拾自己的画具,手脚麻利的新生早已搬好自己的东西等在一旁,林然在门边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沈绒靠在架子旁巡视着四周,等一个空座。
林然回到座位才发现,一直坐在自己右侧的位置已经空下来了,他的同桌不知道换到了那个班。沈绒见林然坐下,走过来询问“林然,我可以坐在你旁边这个位置吗?”
他来的时候林然旁边的人刚好搬走,出于礼貌,他想还是等林然来了,征得他同意比较好。
林然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说:“可以。”
“谢谢。” 沈绒微微点头,将自己的东西挪到空位里面。
过了一会,陈褚捧着他的茶杯走了过来,班级里热热闹闹的气氛顿时冷了不少。他将茶杯扔在架子上,清了清嗓:“不要吵了,看你们现在的座位都是自己调好的啊,都很满意吧,还想换座位吗?”
底下异口同声的回答:“不想。”
陈褚沉着脸,有些不悦的扫视着在座的人,片刻后,他阴沉的脸色没有绷住,噗嗤笑了。他将安排好的座位表揉成一团扔进纸篓说:“那就不换了,画画吧。”
沈绒收拾妥当捣了捣林然,笑着说:“你好,新同桌。”
“你好。”林然瞥了他一眼随意地说。
下课后,沈绒去上厕所,他刚推开厕所门,一条手臂突然伸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苏暮风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你跟我来一下。”
“好好好,那你先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来气。”苏暮风搂他手下一点劲也不收,勒得他生疼。
苏暮风把他带到阳台上,眉头皱着,面色十分不善。“你为什么要坐在他旁边!”
“谁?林然吗?”
“对!”苏暮风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实话告诉你,他就是我关注了好久的陸里,本来我可以近距离看他画画的,我之前就偷偷的看了名单打算做这个位置,现在被你抢了这机会,我真想揍你。 ”
“陸里?”沈绒听着这个耳熟的名字,脑海里浮现了有一次和苏暮风一起出去玩的经历。那时候他们正在路边撸串,苏暮风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一个激灵,立马放下手中的串,用湿纸巾将手擦干净,咧着嘴捧起了手机。沈绒好奇他突如其来的反常,凑了过去看看,苏暮风的手机上是那段时间热度很好的游戏同人,画的很好,尤其是线稿细节到位,没有一丝含糊。苏暮风当时特别自豪的介绍,说:“这位画手的画风几乎是我看着成长的,陸里可好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吊儿郎当的苏暮风像个孩子一样维护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直对此映像深刻,这时他也能明白苏暮风为什么黑着一张脸,一副想勒死自己样子。他深感抱歉地拍了拍苏暮风的肩膀说:“对不住了,要不,我俩换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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