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下台来(2 / 2)
这一次,沂王却没有让他得逞,而且很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面色肃然:“父君!你明知道臣女和王君二人,虽不像靖王和靖王君柳氏那样鹣鲽情深,可我们妻夫之间也一直是相敬如宾的。虽然王君成亲这一年多来,没有给臣女添丁进口,但是他也没有平常夫郎那样的善妒之心,不让臣女去找其她男子生养。况且父君硬往臣女府里塞了整整四个侧君、八名侍君,父君你知道外头的人是怎样议论臣女的吗?臣女虽然没有母皇那样的不近男色,但也不是饥渴至此的女人。父君,你这样逼迫臣女妻夫二人,臣女和王君都忍了。现在苏氏小产一事分明是被有心之人陷害,而且父君和惠侧君也不会不知道,那个陷害他和苏侍君的人一定不是王君,定然还逍遥法外。父君却不肯去追究这份过错,还要硬生生将此事赖到王君的头上怪罪他。父君,你可真心是疼着臣女和惠氏腹中骨肉的?”
赵常君听完这一席话,有些瞠目结舌的,被女儿这番软硬兼施的责问惊呆了。这时候反倒是沂王殿下占了上风,赵常君的蛮横无理,让他在这场较量中已然输给了女儿。
他眼神有些不安地看着女儿,低声唤着女儿的名:“睿儿……”
闻言,沂王苦笑了一声。或许,她此生最大的悲剧,不是成为庆宣帝的皇女,而是成为眼前这个男子的女儿吧。
顿了顿,沂王又道:“父君,即便是臣女如你所愿废了冯氏,没有母皇的敕命下达,臣女不仅废不成王君,还会受到母皇的惩罚。平常人家的男子如果未犯七出之条,官府尚且不准妻夫二人脱离关系,况且臣女和王君是皇室之人?而且退一万步说,如父君所愿母皇同意臣女将冯氏给废了,也不见得母皇就能够认定惠侧君为正王君。侍不及夫的道理父君不会不懂,惠侧君的身份地位,怕是够不上王君的位置。即便是没了冯氏,母皇也会给臣女安排别的张氏李氏刘氏,父君怎么就知道,母皇一定会同意臣女,让惠侧君成为正王君?”
这些实话一说开,赵常君本来趾高气昂的模样,瞬间像一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枉他苦心积虑为了梓沄的未来谋划,难道他的煞费苦心都是一切浮云吗?梓沄这孩子当真这般命苦,做不得正王君的位置?
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舒服,急忙闭上眼睛按着太阳穴,往后退了两步。
沂王见状,脸上有一些震惊之色,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了他的身子:“父君,你没事吧?”
赵常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正满目担忧地凝视着他的女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便又晕厥在了女儿的怀里。
沂王大惊,连声唤道:“父君!父君!来人啊,快来人——”
赵常君浩浩荡荡、气势拉风地来到沂王府,探望动了胎气的沂王侧君惠氏。不知道怎么的探视完了,出来以后便觉得人不舒服,晕倒在了女儿的怀里,立即又被送返皇宫惜春殿。
沂王君冯氏虽然心里也为赵常君的康健情况担忧,但对于他没能来找自己的茬也非常庆幸。毕竟谁也不欢迎一个,每时每刻处处想的都是施计陷害自己的男子。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公公,是自己妻主的亲父。
“君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醒过来了?”
虽然心里庆幸他没能过来伤害自己,动嘴说些难听的话,辱骂他是一只不会下蛋的公鸡,但是他也没有理由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
沂王眉宇间有些忧愁,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太医说是一时受了些刺激,加上先前自尽,所以体力不支,这才会晕厥过去。父君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太医说大概晚上的时候会清醒,本王晚点再进宫去探望。”
冯王君嗯了一声,颔首道:“那殿下,要贱侍随行吗?”
她摇了摇头,音色里含着一丝疲惫:“算了,你今天也被折腾得够呛了,早些歇着吧。”
听了这话,冯王君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抿了抿唇,凝视着她挺拔如竹的身躯,又开口问道:“那殿下是相信,此事不是贱侍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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