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可还记得当年？（1 / 2）

“黑暗翻涌”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笙歌界外的黑暗涌动，冲击着光幕，边镜能清晰地感受到黑暗的兴奋，它不断地向笙歌界内部侵蚀，渗透……

边镜看到了，黑暗毁灭笙歌界的未来。

“大伯，”边镜看向即将覆灭的下城区，“是他吗？”阿诺德，那个疑似出卖者的人，他的二伯，在被修撸下台以后音讯全无的人。

修在随身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撕下纸张折好，递给边镜。

“修阁下。”身后传来年轻的声音，边镜转头，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人，不管从声音、气质还是容貌上都给边镜这样的感觉，却偏偏有一双浑浊的眼睛，语气也古板。

违和，边镜想。

“修阁下，教皇冕下有事传唤您。”男人微微侧身，像是才注意到边镜，他微微低头表示歉意，“打扰了，法师先生，修士艾文卡洛斯向您致歉。”

边镜微微颔首，并不答话。在笙歌界，骑士算得上是平民以外身份最低的人，法师则相反，有钱，强大，不讲理的传言不是闹着玩的，整个笙歌界，除却会光明魔法的主教，法师可以藐视一切。

艾文脾气很好的样子，也并不在意边镜的态度，他好声好气地又同冰骑士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修才站起身，摸了摸边镜的头，扬长而去。

边镜看着两个走远的人影，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叫艾文的人，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他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藏到了钟塔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展开修交给他的纸张。

“阿诺德非出卖者，事情另有隐情，暗界之事是他所为，小心你身后之人。”

“身后之人……”边镜用随身的刀片把纸张粉碎，随手扔在地上，“艾文？还是秦一言……”

秦一言再回到集市尽头时，酒馆收拾东西的人已经走了，这酒馆挂的门牌也换了一个，“老酒鬼……”秦一言念叨着进了店，陆语靠在门边，已经睡着了，秦一言没管他，就让这人用一个十分辛苦而扭曲的姿势睡着。

他十分不见外地找出一瓶好酒，苏枉从里间出来，正巧看见他的无耻行为，不过苏枉什么也没说，他和秦一言打了个招呼，把陆语弄到房间里水，这才出来找秦一言唠嗑。

秦一言给他倒了一杯酒，一副主人姿态，“你们速度挺快啊。”

苏枉酒量差，一小口一小口地呡着酒，“陆语把好酒带上就行，没什么其他家当了，有钱嘛，什么事都好办。”

“……也不是所有事都能拿钱办的。”秦一言苦笑，要是砸钱这么管用，他也不用到连觉也睡不上的地步。下城区到北部的距离绝对说不上近，秦一言有买游天之轮的钱，却没有招摇过市的打算。比起把自己当成靶子一样在天上飘，他宁愿在地上安安稳稳地走。

在边镜睡着以后，秦一言就出发，到边镜从费曼学院放学。秦一言仗着自己是能力者，干脆连觉也不睡了，每天想一想边镜就又能撑下去了。

秦一言的效率算不上高，所幸每天查一点点东西出来，十年的日积月累也是不小的数量了。

苏枉笑了，“比如你追查了十年的真相？”

秦一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是啊，所以你有什么线索吗？”当年和边镜父母的死有关的人差不多都成了一抔黄土，活着的秦一言都问了个遍，只能期待“全知者”苏枉有另外的发现。

苏枉想了想，问他：“你查到哪里了？”

“一直和我单线联系，想拉拢我做掉教会的人恐怕是阿诺德，但他不像是会出卖乔伊斯夫妇的人。”阿诺德和乔伊斯夫妇利益算得上是一致的，要离开笙歌界，必须做掉教会。

笙歌界近五十年来从未出现过大法师，全是教会的手笔，将要成为大法师的人，都死在教会的獠牙之下。乔伊斯要想离开，教会就必须完蛋，教会不完蛋，他们就迟早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