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朝（2 / 2）

若只是如此，也无其他。只是女子面巾为一张薄纱，姣好面容看得很是清楚。是宠冠后宫多年的李夫人。

霍乘风离京前，李夫人已经盛宠，多年荣宠不衰，想来是有几分手段。当然也有霍澜冰纵容之故。

当年皇后高龄产子，崩殂。为巩固统治，司明飞和霍澜冰联姻，夫妻二人并无感觉。对她而言，司明飞宠谁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打扰她。

啪啪啪。

霍乘风鼓掌，眼神轻佻，“不知跳舞者是哪位舞女，竟有如此曼妙身形。”

李玉正好跳完，她俯身行礼，摘下面罩，“臣妾李玉拜见皇上皇后，诸位大人。”

国宴之上，除皇后不得有其他妃嫔，按理说李玉此举是坏规矩。

但司明飞看得舒服，也不怪她自作主张，叫她起来。“平身，爱妃过来。”

丞相冯诤最为守礼，对越礼之事一向看不惯，皇帝没说什么，他坐不住。“皇上，此举不可。李夫人不过妾室，如何能在国宴出现，还请皇上重罚此女，以儆效尤。”

司明飞脸一横，眼神阴鸷看向冯诤，想要让他闭嘴。

冯诤躬身拱手，一点不让，保持着请求姿势，动也不动，非要皇帝处理。

气氛一时僵持，没有人上去打圆场。谁都知道丞相性格，刻板守礼，倔强如牛。

“哈哈哈。”霍乘风朗声一笑，“原来是李夫人，失敬。”

说着失敬，他眼睛在李夫人衣裳上下瞧着，眼带轻蔑，语气嘲弄。

为保证舞姿流畅优美，跳舞衣裳一向轻盈，和常服略有不同，一眼区分。

李夫人自然能懂，她一张俏脸憋个通红。话已至此，再留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她看向高座上人，虽脸上不喜，到底没为她讲一句话。

“臣妾听闻将军英姿，心有神往，这次出此下策。若惹来将军不喜，请恕罪，臣妾这就下去。”李玉一番话说得落落大方，倒显得霍乘风小人。

她离开后，宴席照常，歌舞继续，但皇帝脸色难看。在场之中，无一不是人精。

李夫人此举，不过是想要压过皇后一头。丞相守礼，会说此话实属正常。但霍乘风也说，恐怕皇上心中已然恶他。

皇后乃他亲姑姑，帮忙说话也是人之常情。但皇帝不会这么想，少年将军，一回朝就公然皇帝对着干。

一时间，想要拉拢霍乘风的大臣纷纷歇了心思。

大臣能想到，霍澜冰不会想不到，她和司明飞没有感情，对李夫人也不介意。只是霍家，功高震主，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他一回朝立马得罪皇帝，恐怕霍家以后处境不妙。

“皇上，瑜公主年己及笄，我前些日子正愁。

霍将军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又屡建奇功，我看和瑜公主挺相配，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司明飞儿子六个，却只有一个女儿，平日还算宠爱，若是他愿意把司明瑜嫁给霍乘风。霍家，或许可以安稳一段时间。

霍乘风听她讲前半段，觉得大事不妙，待她讲完，更觉得头大。

“我觉得不错。”司明飞大手一拍，欣然不已。他明白霍澜冰心思，可这何尝不是他的机会。把女儿嫁给霍乘风，若能收服他的心，不愁霍乘风不为他所用。生下儿子，以后霍家继承者带有皇族血脉，想要要举兵造反也不容易。

“启禀皇上，微臣已有心上人。”怕赐婚旨意一出，到时候回天无力，霍乘风打断他们，直接拒绝。

霍澜冰和司明飞脸瞬间沉下。

“霍将军不得胡言，自古一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天子指婚，这是莫大荣耀。瑜公主国色天香，娶她，是你的福气。”

心中着急，霍澜冰越过皇帝讲话，她希望可以促成亲事，现在不比从前。

腾国建国二十六载，根基已有，边疆业已平定。

飞鸟尽，良弓藏。

再不懂得收敛，只怕霍家大难临头。

霍澜冰一番疾言厉语，更是用眼神不断示意他。

“皇上，臣已有心上人，曾对他许下过白头之约，也答应娶他为妻。若臣今日反悔，便是不忠不义之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如何配得上公主之尊。”即使明白，他也不得不拒绝。

话说得再漂亮，拒绝还是拒绝。

司明飞蓦地站起，“朕乏了。”

说完，转身离开。

霍澜冰看着司明飞背影，又转头看向霍乘风，他身姿挺拔，低头看向地面，却是不动如山。一点退让之意都没有。

察觉到皇帝离开，霍乘风抬头去看，正对上霍澜冰双目，被后者狠瞪一眼。

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扭头看向冯誉。

他还坐在角落，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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