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尚恒出了换衣室的时候刚好十点半，正是进场后气氛涨到一定程度，群魔乱舞的时刻。

在吧台领了酒水额度，就端着需要送酒的托盘向二楼走去。

送完两个包厢后他被一个女客人纠缠了一会儿，顶着红唇印下楼，正好碰上小豆上楼，小豆比他早一些，已经红火过了，整个人反而懒散下来。小豆有一张清纯的少年脸，漂亮的像女孩子，他今天穿的白色长袖羽毛衫，领口开的很大，露出漂亮的锁骨，**是黑色紧身裤，小皮靴。小豆今年具体多大尚恒并不知道，但是光这么一看，小豆叫他哥哥都可以了。

小豆抬头看见尚恒，点了点头。擦身而过的时候小豆问尚恒。“今天张少带了朋友来，据说是个海龟。童童他们都来玩，要来试试吗？”尚恒愣了一下，说“好的。”小豆冲他笑了笑。

205包厢是深蓝色调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好，方便办事。但是一般常客都会带上三楼，那里有专门的少爷房间。当然有些讲究的客人，也会选择出门办事。尚恒已经很少坐在包厢里了，但既然小豆邀请，他也不至于跟钱过不去。

张少是常客，典型的纨绔子弟男女通吃，花钱很大方，尚恒想着等气氛差不多了，点一瓶冰酒他今天的营业额就能抵房租了。到张少这里，小豆一类的老人就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新来的几个小朋友才是他的目标。有时候尚恒听小豆跟老客户聊天的语气都很感慨，这哪里像是他之前想象的皮肉生意污秽不堪的交流。这分明已经玩的像熟人一样，正常的问候客户了。

那位海归少爷倒是不太寻常，带着眼镜文质彬彬，气质高傲，但一看就是个中老手。估计今晚陪他的人要受点罪。

尚恒在这种环境下是真的没有存在感，那边左拥右抱，他却缩在那边点歌打碟。偶尔来两口，看来服务行业才是真正适合他的活。他不擅长讨好，但是该喝该玩绝不含糊，小豆偶尔喝高了他还会默默垫在人身后。总而言之，尚恒不像个MB，他像个穷酸的客人，来唠嗑了。

一点的时候205散场了，尚恒收好小费扶着小豆出门，跟在客人们身后，小豆看着张少怀里的两个小朋友，又看了眼跟着海归钱少走的童童，嗤笑一声。掐着尚恒的脸，晕晕乎乎的说“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又不往下沉，往上飘也没人再要你。最后什么都捞不到不是更亏吗？”尚恒任他掐着脸，也不吭声。扶着小豆回到他房间，给他擦擦脸就下楼去了。他的工作时间到五点，既然这边散场了，该卖的酒还得卖，不然不是更亏？尚恒想，对他而言，亏得不是没有捞到，而是……而是什么呢？

他站在楼梯口，五颜六色的迷幻灯光照在他脸上，看着底下巨大的欢乐场，尚恒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也不想学什么人生道理，说起来他人生应该还很长，但是好像一团迷雾，他看不见未来。

五点的时候，他重新裹上棉服站在酒吧的后门口。掏出手机看了看，到现在，陈羽集还没有给他什么消息。他哈出一口气，往停车场走去。天蒙蒙亮，他顺着东边开，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昨晚的夜过了，昨晚的事情也抛在脑后，城市开始复苏，那小小的一角反而沉睡了。

他回了家后洗漱干净就打算补觉，将手机调到最大音量，就将自己埋在柔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下午三点，陈羽集的电话吵醒了尚恒，他穿上毛衣就往陈羽集给的地址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