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回去又花了几个小时，中途荣鹤源接了个电话，他挂下后跟尚恒说，有紧急文件要审批，他要回一趟公司，一会儿再去吃饭。尚恒乖巧的点点头。荣鹤源却把车开到了国际贸易中心大厦，在江东寸土寸金的地，这么快就能有一栋写字楼吗？抬头尚恒才发现原来国信是荣家的产业，一个老牌国际贸易进出口公司，近年在荣鹤源手里一改颓势再次市值翻番。

荣鹤源把车停好后问“要跟我一起上去吗？”尚恒还沉浸在恢弘的建筑物下，倒不是说写字楼有多好看气势庄严，只是对于他这种高中肄业的人来说，算是一种向往，有些神圣到高不可攀。后来被荣鹤源一打岔反应过来，老板都被他睡了，这栋楼也没那么神圣了。

尚恒摇摇头，“不了，我就在车里等您吧。”荣鹤源点点头，却又下车却绕到尚恒这边，特意叮嘱说“大概半小时，无聊的话出去逛逛吧，”尚恒忽闪忽闪睫毛，“好的。”

等荣鹤源回来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尚恒又在那里打游戏。

晚餐荣鹤源找了家米其林，尚恒吃的很开心。顺便反思自己，居然带容鹤源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店子。

尚恒吃完后就开始导航看怎么便捷的回家，却被荣鹤源捎了一程。途中荣鹤源仿佛在思索什么，尚恒也不出声，到家与荣鹤源吻别后，这一天就这么圆满的画上了句号。

尚恒有些累，洗漱好上床准备睡觉了。却久久没有睡意。于是翻起身，又到了画室。他的“荣鹤源”在无数次起稿废稿后，终于定了型。

凌晨两点，在结束了今天的“荣鹤源”后，不仅不疲惫，反而灵光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在普明寺的金光，绿景，慈悲的神佛，甚至觉远。都充满了灵气和艺术气息。这一开笔就停不下来。

可惜，总有油画够不到的地方，那份意境使人沉迷，尚恒却没法让他们跃然纸上，他有些沮丧。只能先把草稿构思好。这一晚，画室里就多了三幅画。

可爱的小沙弥，甚至已经铺好了色块。尚恒想，同样是人，荣鹤源怎么那么难画，后来又想，也许难画的不是人，是心。

他一停笔，从高度集中亢奋的精神力脱出，就有些脱力，一翻身就躺倒在画室的地面上，上面还有着厚厚的油画结的痂。脏乱斑驳的很，画室采光极好，窗帘根本遮不住，看着外面已经日头高照，也只能爬起来只能撑起精神回到卧室，栽进了床里。

梦里却做了一个很久没有梦到过得地方。

尚恒家所在的小镇，一衣带水，绿水围着青山绕。虽然贫穷，老一辈却大多朴实的自得其乐。他在梦中回到了高中时期，有外婆在干净的病床上冲他笑的模样，那皱纹都刻上了温柔眷恋的纹路，眼里却饱含着担忧与无奈。有书店老板胡子邋遢的不经意的痞笑。睡眼惺忪挠挠头，踏着人字拖翻翻卖的杂志，看见他来了，带着关爱的笑。有母亲在正常的时候，对于一个儿子的怜爱疼惜的笑。有老师看到他成绩时，虽然对学生乖僻不满，却依然自豪赞许的笑。仿佛现实中，母亲的虐打，老板的嫌弃，外婆的痛哭，老师的冷漠，同学的嘲笑和霸凌，都不存在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一天一定是尚恒最开心的一天。

在放学的路上，却看到了本不该出现的人。高年级学长的小豆，同年级人缘极好的顾眠，音乐老师变成了陈羽集的脸。以及，一个不穿校服的人。他年纪大概在二十岁上下。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回过头来，是荣鹤源的脸。他没有见过二十岁的荣鹤源，梦里补全了这个bug，这张脸好看极了。带有少年人的张扬自信。跟现在的笑面虎比起来，可爱多了。

尚恒也是在这里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梦。然后在荣鹤源的笑容中，醒了过来。

尚恒：……在荣鹤源的笑容中醒来，怎么这么瘆得慌呢？

睡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他今天不想去酒吧，等小豆彻底离开后再去吧。他其实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小豆，也不是尴尬，他怕他眼中带上怜悯或者别的情愫。等他自己反刍好了，能够正常的面对小豆时，再出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