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逢难相识（1 / 2）

天光刚亮，虞渊悠悠转醒。梦回百年不过一夕之间几个时辰罢了，可虞渊仿佛真的回到了和那人初遇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五百年来他时常问自己，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会不会答应出山决战峰云岭？如此，之后那许多是是非非是不是也不会发生了？

“阿漠……”虞渊不由自主地轻轻喊了一声。

忽而清醒，想到昨夜确实斩杀了夔牛，还看到长空手执炽炼剑，虞渊马上撑起胳膊从床上坐起想要确认一些事情。一转头却看到长空略显疲惫但依然清亮的漆黑眸子望着自己，顿了顿，轻声试探道：“阿漠……？”

“醒了？”这是，应了？还是没应？

虞渊往他身旁瞧去，没看到炽炼剑的踪影，难道是昨夜自己眼花？不应该啊。一定是他把剑收起来了。想着，转而又望向长空，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不是他。虽然也是一张俊俏的脸，尽管眼眸之间似乎有那么点相像，可这不是他的脸。虞渊突然伸出双手捏住长空的脸，一边用力往两边扯，一边还说：“这是真的皮？疼吗？”

长空的表情几乎崩溃，眉毛瞬间拧了起来，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如，假，包，换！”

闻言，虞渊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失礼，怎么就突然上手掐人了呢，赶紧松了手，还揉起了长空脸上刚才被自己捏红的地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弄疼了吧……”

“咳咳……”

这么尴尬的咳嗽声……虞渊突然觉得自己蠢到家了，捏了人怎么还摸上了，这双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真该剁了喂狗！于是马上把手缩回藏在身后。

长空轻轻摸着刚才被虞渊又捏又揉的脸，眉梢上扬，说：“无妨。只是没想到虞道长竟然如此奔放。”

“道，道长？”虞渊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那身道士服，说道：“啊，是啊，哈哈哈，失礼失礼。”

一想到睁眼就看到此人在床边守着，虞渊更加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守了一夜？”

“昨夜你晕过去了，流了一身血。对了，我这里倒是有替换的衣服，我看你身形和我差不多，若是不嫌弃，你可以穿我的。”

“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虞渊看到自己白色道袍上果然沾了不少血渍，都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夔牛的，只捏了个净衣诀，衣服立刻靓丽如新。

长空见他无碍，站起身准备离开，边往外走，边说道：“既然无碍，那我先出去，两个孩子还睡着，如果你想带他们回去，等他们醒了你就可以带走。”

“等等。”虞渊突然出声，长空闻言停下脚步，转身回头。虞渊又说：“为何你会有炽炼剑？”虞渊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内心及其忐忑，虽然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披着□□，但是他叫长空，还有炽炼剑，就算不是本人，是不是应该也有一点关系？五百年了，他找了五百年的人，突然好像找到一些模糊的线索，又让他开始有些害怕，生怕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

“你说的是这把剑吗？”说罢，长空伸手一翻，翻出了那柄淬着红色火焰的长剑，不是炽炼是什么？

虞渊向长剑踉跄着走去，伸手想要摸一摸久违的炽炼，颤抖着手，却迟迟不敢去碰触。这是他的剑！

“炽炼只认一主，你为何能够驾驭他？你是……云子漠？”虞渊直直地看着长空，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不同的情绪。难道阿漠没有披着人.皮.面.具.而是披着整张人.皮？

“它叫炽炼吗？名字不错。炽焰所炼，倒是很贴切。”虞渊一怔。如此熟悉的话……“不过，很遗憾，我不是你说的云子漠。这把剑，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不

过，就是我捡到的。”

“捡的？？？”虞渊不可置信，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在抽搐了。千古名剑，你倒是再捡一把给我看看啊！

忽然虞渊握住长空手腕，搭上他的脉搏。长空有些惊讶（惊吓）到了，但也没说什么。虞渊探了一会儿，眉头紧锁。他的金丹是完整的！他是把金丹练回来了，还是这根本就不是他？可是炽炼剑又不可能认二主……

见虞渊一直都在自顾自想着事情，长空终于出声说道：“虞道长，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在意……你说炽炼剑只认一主，如今它认我为主也是事实，那，是不是说明你的那位朋友，已经不在人世了？”长空还是说出了虞渊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虽然找了这么多年都无果，他也猜想到也许云子漠当年并非只是失踪而已，但他始终不愿意往最坏的一面去想。而且……他不自觉地摸上腰间挂着的血玉坠子，血玉没有变暗，他应该还活着。